待會要平和，要耐心，如果謝嬋有一絲不情願就不要逼她。
殷霽在心裏囑咐了自己一頓，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偏殿里響起腳步聲，由遠及近，殷霽知道是謝嬋正一步步朝他走來，心臟不自覺提了起來。
不多時，門板吱呀一聲響，謝嬋出現在了門後，殷霽卻愣住了，謝嬋手裡提着個小包袱。
「你這是……」
「皇上既然過來，想必是已經決定將奴婢送去昭陽殿了。」
殷霽啞然，雖然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可不知道為什麼從謝嬋嘴裏說出來，卻讓他有種自己又做錯了的感覺。
他下意識解釋：「只是去幫幾天忙，你放心，朕已經敲打過悅嬪了，她絕對不會……」
「不重要的，」謝嬋輕輕打斷了他的話，「皇上的話，奴婢只管遵守，至於結果，不重要的。」
她屈膝一禮：「奴婢這就去了。」
殷霽呆愣當場，眼看着謝嬋走遠才按捺不住開口：「如果悅嬪欺負你，你就來找朕，朕……」
謝嬋彷彿沒聽見，頭都沒回。
殷霽眼神暗了一下，站在門口愣愣地發獃。
蔡添喜將他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想着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鬱悶，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皇上是不是後悔了？」
這話彷彿問進了殷霽心窩裡，他怔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摁了摁心口，一張口既是說給蔡添喜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朕有什麼好後悔的，原本就是她欠朕的。」
蔡添喜沒再開口，只輕輕嘆了口氣。
蕭寶寶興沖衝來謝恩，遠遠只聽見了後半句：「什麼欠啊，霽哥哥，你在說什麼？」
殷霽沒有心力和她說話，敷衍地擺了擺手：「回去吧，朕和你說的話你要記住，若是朕聽見一句不好，絕對不會輕饒。」
「哎呀，知道了。」蕭寶寶轉身就走，「你真啰嗦。」
她大步跑到了謝嬋跟前，一路上一直驕傲地仰着下巴，時不時就會示威似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在說，你看，我就知道我要他就會給我。
但謝嬋始終低垂着眼睛，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蕭寶寶十分不滿：「喂，你憑什麼不搭理本宮？」
她朝着就要鬧，被蘇合緊緊拉住了胳膊：「娘娘，還是先想想這衝撞太后的事怎麼辦吧。」
提起太后，蕭寶寶心裏一咯噔，氣焰頓時泄了：「說的也是……喂，你不是自詡聰明嗎？不是貴女魁首，女中諸葛嗎？你給我想個法子，把這事糊弄過去。」
「糊弄不過去。」
蘇合剛才已經將事情說了，太后閨名里有個雀字，而宴雲台的擺設里，放置了一對孔雀銅燈台，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單看太后怎麼想。
可太后是擺明了要找茬的。
蕭寶寶又氣又急：「你！你把自己吹噓得那麼厲害，怎麼連這都糊弄不過去？那我要你有什麼用啊。」謝嬋也不回嘴，只靜靜看着她發作，倒是看得蕭寶寶自己尷尬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次見到的謝嬋，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