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溪羽蕭墨染》[蕭溪羽蕭墨染] - 蕭溪羽蕭墨染第44章

蕭溪羽也分外窘迫地擦了擦眼角,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成了愛哭鬼。
彷彿這一世要把上輩子忍住的眼淚全部哭完才行。
「我不想嫁給沈家公子。」
蕭溪羽啞聲道。
無關沈少翎是不是痴呆兒,哪怕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她都不願嫁。
她愛的人,從來都是蕭墨染。
蕭溪羽攥着蕭墨染的衣袖,微紅的雙眼靜盯着他:「墨染,你可願娶我?」
一聲「墨染」,像是煙火在蕭墨染腦子裡綻放。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名字這般好聽,連那顆狂跳的心好像都要破胸而出。
「我……」蕭墨染剛吐出一字,臉色忽的一白。
他忙轉過身,竭力咽下喉間那股腥甜。
蕭溪羽臉上閃過抹慌亂:「你怎麼了?」
蕭墨染不敢回頭:「沒什麼,你先回房休息吧。」
說完,他匆匆離去。
蕭溪羽僵在原地,頓覺胸口壓了塊重石。
蕭墨染是在逃避,還是在委婉的拒絕?
她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心尖漫起股說不出的悲涼。
書房。
蕭墨染跌跌撞撞跨進門,徑直走向架几案。
誰知剛拿起案上的藥瓶,便吐出一口血。
殷紅的血濺在寫着「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的宣紙上。
蕭墨染緊縮的眸子顫了顫,緩緩拭去嘴邊的血跡。
驀然間,他想起十八年前患傷寒一事。
那年他險些喪命,全靠一位相士的葯才得以活命,但身子已大不如前。
相士還說重病為一劫,這一劫讓他丟了一魂,此生命難長。
蕭墨染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但此刻,他又極為恐懼。
凝着案上的血跡和藥丸,他眼眶漸澀。
大夫說過,從服用這葯開始,他的命也不過就半年了。
一個正青春年少,一個行將就木,如何長久?
第27章夜闌,沁春院蕭溪羽坐在塌上,面對着燭火發獃。
門忽然被推開,蕭母輕輕走了進來:「溪羽。」
蕭溪羽回過神,起身將蕭母扶到榻前坐下:「娘,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息?」
「來時沒機會跟你說上話,見你院里還亮着,便想進來看看。」
蕭母目光慈愛。
蕭溪羽臉上浮起絲愧意:「爹還在生我氣?」
聞言,蕭母嘆了口氣:「莫說你爹,連娘也氣,溪羽,你為何千里迢迢來京,還要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將軍?」
蕭溪羽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她抿抿唇,只能靠在蕭母肩上撒嬌:「娘,女兒心裏只有將軍一人,不願再嫁他人。」
蕭母蹙起眉,摸着蕭溪羽的頭:「莫非你對將軍一見鍾情?」
蕭溪羽沉默了瞬後點點頭。
得到她的回應,蕭母更覺憂慮,思來想去還是道:「溪羽聽話,這種門第不是咱們高攀的起的,明日還是同爹娘一塊回蘇州吧。」
蕭溪羽直起身,語氣滿是倔強:「娘,我……」「你看重情意,難道從未想過以後?」
蕭母正色問。
蕭溪羽不解。
蕭母搖頭嘆息:「且不說以你的出身只能做將軍妾室,就年歲而言,他比你爹可是還要大上兩三歲。」
說著,她拍了拍蕭溪羽手背:「將軍雖生的英武俊朗,但到底是個要征戰四方的武將,哪日他戰死或病故,你可就成寡婦了,爹娘怎麼捨得。」
看着蕭母眼中淚光,蕭溪羽也心生不忍:「娘……」門外,一個站立了許久的玄色身影晃了晃,而後悵然離去。
面對蕭母苦口婆心的勸解,蕭溪羽並沒有動搖留在蕭墨染身邊的心。
她站起身,眉眼間只有堅定:「娘,您說的我都明白,但我覺得,若兩情相悅,哪怕相守一日也抵過終生,若寡情薄意,那便只有度日如年。」
蕭母怔看着蕭溪羽,恍覺這個被自己從小寵着的女兒,有種被歲月洗禮過的穩重。
片刻後,她終究是妥協了:「我去同你爹說說吧。」
次日,蕭父和蕭溪羽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加上蕭母的勸說,他終於同意蕭溪羽留下。
在將軍府又住了幾日,蕭父和蕭母才離去。
分別時,蕭父不舍地握住蕭溪羽的手:「若有委屈就回家,爹娘都在。」
短短几字,讓蕭溪羽險些落淚。
目送蕭父蕭母的馬車遠去,她才轉身望向站在府門口的蕭墨染。
四目相對不過一瞬,蕭墨染便挪開了眼,轉身進了府。
蕭溪羽怔了怔,抑着心頭的沉悶跟了過去。
長廊,昨夜殘留的雨水從瓦沿低落。
察覺到身後的「小尾巴」,蕭墨染越走越快。
「等等!」
蕭溪羽直接跑到蕭墨染面前,攔住他的去路,「這幾日為何都不理我?」
蕭墨染頭一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其實,你應該跟你爹娘回去的。」
這話像針刺着蕭溪羽的心,痛意蔓延。
蕭溪羽看着蕭墨染,語氣低迷:「你不是說你不許我嫁人嗎?」
無言了片刻,蕭墨染袖中緊握的手陡然一松。
他徑直繞開蕭溪羽,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溪羽僵在原地,只聽得蕭墨染一句透着薄涼的餘音。
「你已不是我妹妹,我也沒資格管你。」
第28章雲荷將最後一道菜放上桌,可見蕭溪羽仍舊沒有要動筷的意思,忍不住問:「姑娘,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蕭溪羽心不在焉地搖搖頭,滿腦子都是前幾日蕭墨染留下的那句話。
這些日子蕭墨染都沒來看過她,說是軍務繁忙。
蕭溪羽起身走到梳妝台前,看着鏡中自己的臉,再次陷入沉思。
難不成是因為蕭墨染還沒習慣她這張臉?
半晌,蕭溪羽看向一臉疑惑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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