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五姐] - 第1章 富人危

這幾天的蕁州城格外的沸騰,特別是官府衙內,更是一片兵荒馬亂。衙役們進進出出,官差們更是加班加點,忙亂得不可開交。

這不,目送一隊衙役正風風火火地剛走出城門。路邊羊肉湯攤上的兩個大漢就開始議論。

「哎!你說這兇手是專挑有錢人下手的么?」一個壓低聲音不確定的問另一個。

「這都第四家了!」另一個男的聞言,兩撇八字鬍向上一翹,眼睛往四下一提溜,也壓低聲音說:「看這樣子,越有錢越慘!聽說這次這家,人家是從隔壁楚州搬過來的。楚州地界所有金玉器行都是他家開的,比先前那幾家還家大業大呢!」

「那咋搬到咱們這兒來呢?家業不都在那邊嗎?」

「嗨!有錢人怕死唄!」八字鬍有些不屑道:「八成是被上次楚州被滅的那朱家給嚇破了膽了!」

「可咱們這兒也安全呀!」另一個說:「第一家被滅的可不就是咱們城東王家嗎。」

「可能是看到咱們縣太爺發佈的公告,今年之內必定抓到兇手。咋們蕁州的治安現在可沒話說。」

「別說,咱們縣太爺還是挺勤政的……」還沒等他說完,八字鬍就一聲嗤笑打斷道:「呵!那是因為這件事驚動了上頭!」八字鬍豎起手指往上一指:「聽說上頭下令,今年再偵不破此案,他們都得……」又伸平手板做了個抹脖的動作。

另一個瞭然的點頭。

「咋們這兒是第一起,都三年了,可不先拿咱們縣太爺開刀不成!」

「唉!」男子感嘆道:「這家是真慘啊!搬家還沒走到咱們蕁州地界呢,就慘死在蕁州與楚州接壤的野喇山林里!聽說每一個都被砍了腦袋,連小孩子都沒放過!那些僕從更是無一生還啊!以前的那幾家,至少僕人丫鬟的還是倖免不少的。」男子不禁面露悲憫:「你說這麼有錢的人家,他是得罪了什麼人啊,要遭到這樣的殘殺?」

「哼!有錢人才容易得罪人呢!」八字鬍嗤道:「你見過幾個窮人敢伸頭的沒有?哪個不是縮着腦袋做人。有錢人脖子才粗呢!」

倆人這邊正說著,忽聽隔壁吵鬧起來。倆人回頭一看,正看到一個穿錦帶玉富氣逼人的公子哥,正在為難一個在街邊擺攤賣字畫的窮書生。

只見那公子一身金色錦繡衣裳,玉冠高束髮頂,身量修長,白白嫩嫩,年紀卻不過少年模樣。此時他正騎着高頭大馬,似乎是從城外剛回來的。停在人家的攤位前,手裡的馬鞭卻不知為何落到人家的字畫攤子上。

少年傲慢的睥睨着書生,身後跟着兩個小廝。其中一個立時在旁喝到:「大膽!你這攤子怎麼擺的?沒看見攔住我家少爺的馬了么?還不滾過來磕頭謝罪!」

衣着寒酸的書生屈辱的垂着頭,一言不敢發。似乎對這樣的欺辱司空見慣了似的。

「你耳朵聾了么?」那小廝又喝道。

此時圍觀的人越發多了起來。那書生緊咬着嘴唇,臉上屈辱更甚。

「唉!怎麼跟李秀才說話呢?」那公子終於開了金口,慢悠悠地訓了那小廝一句:「這可是未來的新科狀元郎呢!小心人家以後得了勢,要了你的腦袋!」語氣卻全是嘲諷。

那小廝立刻狗腿道:「就他?少爺,不是我說!小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個孬種!也 就是您心腸軟,還賞了他不少好處!」說著他啐一口那書生,嫌惡道:「誰料想是個喂不熟的狗,轉眼就忘了恩!你說這樣豬狗不如的人,他能中狀元么!」

聽到小時候,那少爺的臉色微變。他也不出聲應和,只是冷冷的睨着那書生。然後伸出他那隻金貴的手。

那書生立刻會意,馬上雙手捧起他的馬鞭低着頭奉了上去。少爺接過馬鞭,微微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字畫,不咸不淡地道:「就這點成色,現眼。掀了吧!」

說著駕馬而去。

倆小廝一聲應下,登時跳下馬背,在眾人的唏噓聲中把那塊「現眼」的方寸砸了個稀巴爛!

觀賞完這一出鬧劇,那倆人又說話了。八字鬍說:「這塗家小公子也呸囂張了!動不動就仗勢欺人。現在這節骨眼上還不收斂着點兒,早晚到他家遭殃!」

「塗程錦雖然跋扈,他那姐姐還是個好人喃!」另一個說:「造橋修路,施粥布善。人家一個女孩子家家,撐起那麼大一個家業,平日里也處處行善積德,與人為善。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要讓他幾分啊!想那些兇手也不會為難這樣一個姑娘。」

「那可未必!死的那幾家哪個沒造過橋修過路?死得一個比一個慘!」

「也是!你說這既然都是仇殺,這些人怎麼都分佈得這樣廣呢?規律是啥呀?」

「這誰知道呢?有錢人的煩惱罷……」

倆人說得專註,身後的桌子上卻有一個人背對着他們,無聲無息的把一切聽在耳里,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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