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是禍水》[吾夫是禍水] - 第6章

一男子撐着牆腳步虛晃的走着,時不時灌一口壺中的酒水,「好酒,真是好酒!嗝!」
酒氣上涌,他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饜足的摸進了自家院子,可他剛伸手推開房門便被一道外力抵到了牆上!
他被嚇了一跳,酒氣也醒了兩分,待看清眼前的少年郎他眼中的懼意消失,笑着道:「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竟生得這般嬌嫩,看着比百花樓的姑娘還俊,讓我摸摸來……」
他笑着伸出手。
手腕倏然覆上了一隻柔嫩纖細的柔夷,那手美得超出了他的形容能力,可他還沒賞夠,那玉手倏然一轉,竟將他的整條手臂都扭轉了過來。
木凌虛整個人被砰的一聲按在了牆壁上,臉皮蹭火辣辣的疼,手臂更是快要折了。
「少俠饒命,饒命啊!」木凌虛的酒勁全醒了,痛苦的**道:「銀子就在我衣櫃的暗格中,少俠儘管拿了就是,您只要留小的一條狗命就成!」
「誰稀罕你的髒錢!」阮玉將木凌虛甩在地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木凌虛連忙捂住眼睛,大聲道:「我眼花,什麼都沒瞧見,少年儘管拿錢走人,明日酒醒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木凌虛常年遊走江湖,為人最是圓滑,深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能用銀子解決的都不算事。
阮玉拉過椅子坐下,冷冷道:「聽不懂人話嗎,沒人要你的臭錢,我來是讓你為我做件事!」
「什……什麼事?」木凌虛顫聲問道。
方才那兩下他便深知自己絕不是眼前少年的對手,在強者面前乖乖聽話才有活路。
阮玉斂眸盯着木凌虛,凌厲的目光讓他心虛不已,開始細細回想自己做過的虧心事。
他做的壞事不少,但他當真不記得自己坑過這樣一個人啊!
阮玉斂下冷眸,這輩子木凌虛的確還沒來得及坑她,但上輩子他卻險些毀了她的清白!
木凌虛就是個江湖騙子,但他勝在相貌生得好,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氣,又能言善道所到之處竟還真能混出幾分名氣。
前一世他收了魏氏的銀子,謊稱她與韓氏八字相剋,她留在府中只會影響韓氏的康健。
恰逢韓氏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上吐下瀉折騰個不停,她便被韓氏勒令送去了清心庵。
魏氏卻仍不肯罷休,她為了侵佔大房的財產,竟找了一個地痞無賴來玷污她,想以通姦之名徹底除掉她。
她雖拚死反抗扎瞎了那人的一隻眼睛保住了清白,可終究還是折損了名聲。
或許正因如此溫珩才會心生憐憫向她提親,否則也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阮玉眸光愈沉,如古井無波,透着徹骨的冷。
但這輩子不會了,她會自己結束這一切!
木凌虛閱人無數,所以他根本想像不出一個少年竟敢會有這樣冷酷決絕的目光。
少年應是朝氣蓬勃的,哪怕遇到什麼坎坷也絕不會如她這般死氣沉沉,就好像她已經死過了一次,早已看透了這世間一切。
但這怎麼可能!
他雖是個道士,卻並不信怪力亂神。
阮玉冷眼睨他,淡淡開口,「這兩日會有人來尋你,讓你入一府邸給老夫人驅邪,他還會告訴你府上大小姐與老夫人八字不合,讓你尋個辦法將她趕出府去。」
木凌虛眨眨眼,扯起嘴角殷勤笑道:「公子直接告訴我是哪家府邸便好,小的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原來是大宅門的腌臢事,木凌虛早已見怪不怪,可以說他就靠這個發家致富。
只是沒想到看着乾乾淨淨的一個公子哥,做事竟這般陰損。
美麗的東西總是危險的,就和自己一樣呢!

第12章 威脅
阮玉冷眸微眯,「應得這般痛快,看來平日沒少做這種事啊。」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小的一向遵紀守法,哪裡敢做害人的勾當。
但這既是少俠所託,小的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木凌虛臉上寫滿了真誠與仗義。
阮玉很想將這道貌岸然的傢伙裝進麻袋揍一頓,但想到後面的事還用得到他,只得暫時忍了。
木凌虛覺得方才好像有殺氣一晃而過,未等他細品便聽阮玉道:「若有人來尋你你儘管應下,不過你需……」
阮玉低聲吩咐了一番。
木凌虛一怔,合著這少年不是為了害人,而是想將計就計?
只她為何知曉會有人來找自己,還知道的這般詳細?
現在人做壞事都這麼不小心的嗎?
見阮玉盯着自己,木凌虛忙拍着胸脯應下,「少俠放心,小的一定做到。」
晚上他就捲鋪蓋走人,以後都別想找到他!
阮玉看透了木凌虛的小九九,微微勾唇,冷笑中凝着點點邪氣,讓木凌虛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木凌虛這個名字真是不錯,聽着就是比趙二狗文雅多了。」
木凌虛瞳孔猛然縮起,眼中明顯增添了許多警惕之色。
阮玉玩味的看着木凌虛,眼中鋒芒畢露,「蘄州南羅村的趙家莊不知凌虛道長可曾去過?
那裡雖貧瘠了些,但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我猜凌虛道長定會喜歡那裡。」
木凌虛的鬍子顫了顫,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冷靜圓滑,「你……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行走江湖從不與人交底,這人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老家!
阮玉勾唇一笑,她身子向後傾了傾,靠着椅背微微挑起下巴,手指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叩擊着,她每動一下手指,木凌虛的心便多亂半分。
這是溫珩的習慣性動作,無需多言便壓迫感十足。
溫珩曾告訴她與人談判最忌讓對方猜出自己的心思,掌控住自己的情緒便已贏了一半,若再能控制對方的情緒這場談判便勝負已定。
阮玉那時很崇拜溫珩,人總會無意識的追隨模仿強者,她想與溫珩劃清界限,卻沒意識到溫珩早已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了她的生活。
「趙家村西北方有一棵百年的大榕樹,樹旁有一戶人家,住着一個容貌姣好的婦人和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你有什麼沖我來,她們是無辜的!」木凌虛憤怒起身,目眥欲裂的瞪着阮玉,有了幾分男人的魄力。
每個人都有軟肋,卑鄙無恥的木凌虛也有。
前世她被魏氏與木凌虛合謀陷害,溫珩向她提親後還順手幫她討回了公道,木凌虛的底細就是那個時候被溫珩查出來的。
阮玉目光冰冷,眼中盈滿了惡意,「趙二狗,你說弒兄奪嫂是什麼罪名呢?」
「不要說了!」木凌虛向後退了兩步,捂住耳朵不想再聽隻字片語。
有些壞事他做了會沾沾自喜,但有些只會成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觸及的過往。
「那孩子是你的吧?若被世人知曉了他的身世……」後面的話阮玉沒再說,但木凌虛的身子已然軟了。
他癱坐在地上,臉上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圓滑狡詐,慘淡的月光落在他同樣慘淡的臉上竟顯露出幾分可憐。
他能負盡天下人,但唯獨不能負了他們娘兩。
他死死盯着阮玉,狠狠咬了咬牙,「我會聽從你的安排,但前提是你不能動她們!」
阮玉當然不會去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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