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是禍水》[吾夫是禍水] - 第1章

阮玉很想將這道貌岸然的傢伙裝進麻袋揍一頓,但想到後面的事還用得到他,只得暫時忍了。
木凌虛覺得方才好像有殺氣一晃而過,未等他細品便聽阮玉道:「若有人來尋你你儘管應下,不過你需……」
阮玉低聲吩咐了一番。
木凌虛一怔,合著這少年不是為了害人,而是想將計就計?
只她為何知曉會有人來找自己,還知道的這般詳細?
現在人做壞事都這麼不小心的嗎?
見阮玉盯着自己,木凌虛忙拍着胸脯應下,「少俠放心,小的一定做到。」
晚上他就捲鋪蓋走人,以後都別想找到他!
阮玉看透了木凌虛的小九九,微微勾唇,冷笑中凝着點點邪氣,讓木凌虛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木凌虛這個名字真是不錯,聽着就是比趙二狗文雅多了。」
木凌虛瞳孔猛然縮起,眼中明顯增添了許多警惕之色。
阮玉玩味的看着木凌虛,眼中鋒芒畢露,「蘄州南羅村的趙家莊不知凌虛道長可曾去過?
那裡雖貧瘠了些,但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我猜凌虛道長定會喜歡那裡。」
木凌虛的鬍子顫了顫,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冷靜圓滑,「你……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行走江湖從不與人交底,這人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老家!
阮玉勾唇一笑,她身子向後傾了傾,靠着椅背微微挑起下巴,手指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叩擊着,她每動一下手指,木凌虛的心便多亂半分。
這是溫珩的習慣性動作,無需多言便壓迫感十足。
溫珩曾告訴她與人談判最忌讓對方猜出自己的心思,掌控住自己的情緒便已贏了一半,若再能控制對方的情緒這場談判便勝負已定。
阮玉那時很崇拜溫珩,人總會無意識的追隨模仿強者,她想與溫珩劃清界限,卻沒意識到溫珩早已悄無聲息的滲透進了她的生活。
「趙家村西北方有一棵百年的大榕樹,樹旁有一戶人家,住着一個容貌姣好的婦人和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你有什麼沖我來,她們是無辜的!」木凌虛憤怒起身,目眥欲裂的瞪着阮玉,有了幾分男人的魄力。
每個人都有軟肋,卑鄙無恥的木凌虛也有。
前世她被魏氏與木凌虛合謀陷害,溫珩向她提親後還順手幫她討回了公道,木凌虛的底細就是那個時候被溫珩查出來的。
阮玉目光冰冷,眼中盈滿了惡意,「趙二狗,你說弒兄奪嫂是什麼罪名呢?」
「不要說了!」木凌虛向後退了兩步,捂住耳朵不想再聽隻字片語。
有些壞事他做了會沾沾自喜,但有些只會成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觸及的過往。
「那孩子是你的吧?若被世人知曉了他的身世……」後面的話阮玉沒再說,但木凌虛的身子已然軟了。
他癱坐在地上,臉上全然沒有了先前的圓滑狡詐,慘淡的月光落在他同樣慘淡的臉上竟顯露出幾分可憐。
他能負盡天下人,但唯獨不能負了他們娘兩。
他死死盯着阮玉,狠狠咬了咬牙,「我會聽從你的安排,但前提是你不能動她們!」
阮玉當然不會去動無辜的人,但不妨礙她嚇唬嚇唬這個神棍,「那就看你的誠意了。」
看着木凌虛委曲求全的模樣,阮玉心中一陣快意,原來做惡人的感覺這麼好,難怪溫珩總那麼開心。
那個傢伙可不是什麼光風霽月的君子,日後京中提及他有幾個不恨得牙根痒痒?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做的,他們給你的錢你儘管拿着,我還會額外備一份給你!」
阮玉起身走到衣櫃旁,從暗格里翻出了木凌虛藏的銀子。
「豁!二十兩,不少呢!」阮玉掂了掂錢袋子,勾唇道:「事成之後這二十兩就是你的了。
不用謝我,好好做事就行。」
看着阮玉揚長而去的背影,木凌虛氣得胸口生疼。
做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這銀子本來就是他的好不好!
如果他有罪請老天直接打雷劈死他,而不是找個更無恥的人來折磨他!
……
孟府。
小丫鬟巧兒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熱湯麵推門走進房中,「小姐,奴婢做了一碗面您快趁熱吃吧。
廚房的人都走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孟清霜看着熱氣騰騰的面,又看了看滿臉期待的小丫鬟,心中泛起一絲暖意,「有勞你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實是她們欺人太甚,竟只給小姐送一些殘羹冷炙!」巧兒忿忿不平的道。
孟清霜與人私奔之事傳得人盡皆知,孟老爺大發雷霆,若非孟清霜的姨娘以命相求,孟老爺險些將她剃了頭關進庵子。
孟夫人對這個性情大變的庶女本就有些不滿,見她行事如此孟浪也是勃然大怒。
府上不是只有孟清霜一個姑娘,她這般做派豈不影響其他姑娘的名譽,便禁了孟清霜的足,罰她抄寫女戒百遍,一日不抄完一日不得離開。
巧兒擔憂的望着孟清霜,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明日起奴婢幫您一同抄女戒吧,早些抄完您就能早些出去尋溫公子。」
孟清霜斂眸不語,小口小口的吸着面,直到一碗熱湯麵吃盡,她才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淡淡道:「不抄,一個字我也不抄。」
她自現代而來,受過最高等的教育,見證過最先進的文明,她來這裡是為了改變這個迂腐的時代,豈會讀那些糟糠之物。
「可夫人說您不抄完就不讓您出門啊。」孟清霜遲遲不肯落筆,巧兒擔心她真的會被關一輩子。
孟清霜不屑的冷笑出聲,「就憑她也想困住我?」
看着憂心忡忡的巧兒,孟清霜放緩了語氣,鎮定自若的道:「你不必擔心,過不了幾日他們便會畢恭畢敬的將我從這裡請出去。」
今日之辱,來日她必加倍還之。
尤其是那個該死的阮玉,若非她從中作梗自己又怎會如此被動。
待瓊林宴後,她定要與阮玉好好清算這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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