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條蛇,教出一群魔頭很合理吧》[我一條蛇,教出一群魔頭很合理吧] - 第10章

不周山下清平鎮。

烏衣巷。

夜色濃重。

燈火如豆。

正屋內。

小不點聚精會神,手握小楷筆,於宣紙上寫寫畫畫。

女人則是穿針引線納鞋底。

「兒子,今兒在齊先生那裡學了幾個字?」

女人嗓音輕輕地、柔柔地,宛若潺潺溪流。

「娘,我不是在練字,也好些日子沒去學塾了。」

小不點頭也不抬回道。

「那你再寫畫什麼?」

女人好奇道。

小不點放下筆,來到床邊,將宣紙遞給女人。

女人接過一瞧,宣紙上赫然畫著一柄劍,還有劍鞘。

包括劍名。

是為『點血』。

「兒子,你不練字,畫劍幹嘛?」

「而且這幾日,你既未去學塾,又為何早出晚歸?」

女人疑惑道。

小不點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娘,孩兒決定了,以後要跟着師父練劍。」

「練劍?」

「師父!」

女人柳葉眉微蹙道:「誰是你師父?!」

小不點認真道:「師父喚作南燭,居於不周山下。」

女人:「……」

……

翌日。

現出原形的朱九陰,趴在洞窟入口,懶洋洋曬着太陽。

不一會,噔噔噔的奔跑聲越來越近。

很快,小不點瘦弱身軀映入朱九陰眼帘。

「啊~」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第二次見到朱九陰原形的小不點,還是深感恐懼。

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的宛若銅鈴。

恐慌與畏懼,濃郁粘稠的彷彿要流出眼眶。

密密麻麻的赤紅鱗片,於陽光下閃爍金屬的冷冽光澤。

粗壯虯結,將近二十來米長的蟒身,帶給小不點深入靈魂的強烈壓迫感。

還有那雙赤紅如血的倒豎蛇瞳,流溢森然邪性。

小不點喉嚨蠕動,狠狠咽下一口口水。

「比昨兒快了四五分鐘,不錯呦。」

朱九陰誇讚道。

小不點大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似是粘在蟒身上,不肯挪移。

「喜歡嗎?來摸摸。」

「真的可以嗎師父?」

「當然可以,只是得輕點,師父怕疼。」

小不點歡喜着跑到朱九陰身邊。

伸出兩隻粗糙小手,輕輕摩挲薄如蟬翼的赤鱗。

「師父,你這麼大,又這麼長,一天是不是得吃很多東西?」

「師父師父,你平日里都吃些什麼呀?」

「師父,你是否與人一樣,吃得多,拉得多?」

「師父,身為蟒蛇,你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做夢?」

「師父師父,你睡着以後,是否像阿飛一樣,也會磨牙流口水?」

「師父……那個……你會放屁嗎?」

朱九陰:「……」

……

洞窟至小鎮鎮口。

小不點往來折返。

跑了整整一天。

日薄西山。

再無一絲氣力的小不點,四仰八叉,躺在枯黃草地上,大口喘息。

「師父。」

「在呢。」

「師父,你何時才教阿飛劍法呢?」

「習武之人,根基乃重中之重。你是早產兒,打小便體弱多疾。」

朱九陰耐心解釋道:「那顆靈果,勉強補缺你殘基。待你跑出一副健康身體,師父再教你劍法。」

小不點小聲詢問道:「還得多久呀師父?」

朱九陰思量了一會,道:「兩年半吧。」

「兩年半~」

小不點突然坐起身子,「師父,我娘想見您。」

「見我?!」

朱九陰愣了愣神,沉默了好半晌,才吐出二字,「不見!」

「哦,好吧。」

小不點垂頭喪氣,很是失落。

……

天色黯淡,待小不點離去後,朱九陰游弋回洞窟深處。

洞窟一隅。

散落着一堆白森森的骨架。

正是十年前,那位死在朱九陰手裡的青年。

骨架旁,還有屬於青年的那柄斧頭,包括牛角弓、箭囊等物。

斧頭已是銹跡斑斑,牛角弓也在腐爛,箭囊上落滿了灰塵。

「造化弄蛇吶~」

朱九陰輕嘆一口氣。

……

第一日。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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