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

他的眸子清澈乾淨，沒有任何雜質，也沒有其他情緒，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漣漪。

被這樣的目光淡淡注視着，便會有一種自己在他面前，只是個透明人的感覺。

他問道：「你有何事？」

慕朝朝心裏一陣揪痛，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看着他，笑着說道：「玄曦仙尊，我可以拜你為師嗎？」

遲煜聞言，緩緩放下手中書籍，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也許你確實可以，不過，我不需要徒弟。」

「不，你需要。」

慕朝朝習慣性地拉住了他的衣袖，語氣堅定。

遲煜看着她，沒有說話。

慕朝朝眼巴巴地盯着他，繼續說道：「你先不要急着拒絕我，給個機會，我是真的想拜你為師。」

遲煜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救命之恩，當……」

慕朝朝眨了眨眼睛，及時收住了後邊的話，笑了笑，又道：「當然是無以為報，所以想給你做徒弟。」

「這樣，你以後有什麼事，我就都能幫上忙了。」

遲煜依舊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拉着他衣袖的那隻纖白的手上。

良久之後，他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又問：「那天時間亂流之中，你真的不記得了？」

「啊？」

慕朝朝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

遲煜輕蹙眉頭，沉吟片刻：「你就只是想拜師嗎？」

「呃，不止。」

慕朝朝頓了頓，眸光一轉，輕笑道：「拜師只是人生的第一步，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人呢，還是要有些夢想的，對吧？」

「嗯。」

遲煜頷首。

「所以，給個機會吧。」

慕朝朝趁熱打鐵。

「不行。」

遲煜果斷拒絕。

「為什麼？」

慕朝朝一噎。

「等你入仙門後，若想學什麼，可以過來尋本尊。」

遲煜一邊翻開手裡的書，一邊說道：「但是拜本尊為師，你會成為眾矢之的，沒有必要。」

「你這樣說就沒道理了。」

慕朝朝聳肩：「想想我是怎麼被丟進時間亂流的，若你不收我為徒，那下次，我可就只能洗好脖子，等雲夢溪一劍了結我。」

「那樣的話，你便白救我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給個機會吧！」

慕朝朝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那本尊便給你一個機會。」

遲煜合上書，看了她一眼。

「半月之後，招收弟子大典上，只要你全部第一，本尊便收下你，如何？」

「你這不是在為難人嗎？」

慕朝朝挑眉，委屈道：「拿第一容易，所有考核全部第一，百年難遇啊！」

「你可以放棄。」

遲煜看着她。

「別呀，我覺得我萬年難遇呢！」

慕朝朝笑嘻嘻地說道。

「那好，天色已晚，回去吧。」

遲煜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哦。」

慕朝朝起身，往殿門外走去，剛踏出一步，又停下來，轉過身，看着他：「我一定會全部都拿第一的，師尊，晚安！」

她的聲音輕柔，猶如清泉般悅耳，聽得遲煜微微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