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 - 第五章 恐懼

即便還在半空當中,左吳就能聞到自下方傳來,那因為戰鬥爆發而產生的焦糊味道。
艾山山皺了下鼻子,被這味道熏的很不愉快!又看見被她面前的左吳滿臉麻木,似乎對自己的懷抱毫無感想。
不爽的感覺加倍,她抿嘴,又忽然沖著左吳露出一抹挑釁似的笑。
執法者的動力甲並不是二手貨,畢竟殖民星艦上的儲物空間可比幾套裝備寶貴的多。它們其實是工業設施被建立起後生產的第一批物資。設計絕不過時,只是被限制了最大輸出功率。在黑市上甚至能賣出相當的高價。
所以,左吳的前同事才會那樣幾個人湊不出一套完整的裝備。
既然性能毫無問題,便給了艾山山惡作劇的條件。
她舔舔嘴唇,忽然把左吳往懷中一攬。然後在空中變換身體的姿態!兩人一齊頭朝下,掛在她後腰的推進器馬力全開!推進的力量和重力一同疊加,他們就像流星一樣直直墜向地面!
但她顯然不滿足於此。極高速下不到兩秒他們便逼近地面,艾山山又忽然把高度回拉,炫技般讓他們同落葉一樣重新飄起。速度的急劇變化帶來的是逼近人體極限的G力,若他們還是千年前的地球人體質,恐怕早已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
終於,艾山山視界中的壓力傳感開始變紅,發出尖銳的警報,她總算老老實實的減速落地。其腳尖接觸地面的一瞬,向前的慣性完美抵消,落點更是分毫不差。
「嘿嘿,怎麼樣,我厲害吧?」
把左吳放下,艾山山得意的叉腰,想像中,左吳現在應該滿臉煞白又心有餘悸,同時對自己的技術佩服的五體投地才對。
艾山山失望了。
左吳的表情絲毫未變,卻暗含了一點他內心當中什麼東西被滿足的明媚:「好厲害!我想剛剛的動作就是機馭團或者靈能殿中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能再來一次嗎?拉升的那下離地面再近一點就太好了。」
機馭團和靈能殿是帝聯正規軍中的兩個頂尖兵團,他們的成員理所當然不會出現在這顆邊荒行星。
但被誇獎的艾山山看上去並不開心,甚至抿著嘴搖了搖頭:「……沒門兒!我又不是什麼免費的雜技演員。」
「好可惜。」
左吳輕嘆,也沒有糾纏,眼睛往旁邊望去。
遠離殖民地聚居區的星球深處顯現出了死寂星球的本質。灼熱又荒涼的空氣翻卷開漆黑的砂石,因為磁場紊亂而出現在天邊的橙色極光毫不客氣的照耀着大地。
這對從萬年前的核災中好不容易緩過氣的脆弱生態圈來說絕不是美,而是無言的死神默默垂在天上的鐮刀。
斯特魯人的蟲巢就隱藏在這裡。不,現在已經不是「隱藏」了。先一批的執法者已經光顧,封閉入口的巨石碎裂一地。幾個被分屍的蟲人孤零零接受着極光的照耀,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剖開,能夠出賣的肉類和器官已被洗劫一空。
甚至還有一人在繼續着他的洗劫。
那人長得像一顆肉乎乎的海星,倒是讓身體中同樣有水生文明混血的艾山山倍感親切。她輕咳一聲,馬上引來了海星的警惕。
「幹什麼幹什麼,這些是我的,」海星趕緊把蟲人屍體往自己懷裡扒:「趁火打劫請往他處,蹭吃蹭喝勿入我眼!」
艾山山笑了一下,忍不住想去捏海星的肉臉:「你不去找非法女王,窩在這裡撿垃圾幹什麼?」
「去去,別碰我,海妖,」海星嫌棄的躲開:「又不是所有人都瞄著那能量幣,要去和那些臭蟲子打打殺殺。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差不多就得了嘛。」
海星擺爛的真實,艾山山卻挑了下眉頭:「打打殺殺?斯特魯人應該沒什麼力量能夠和我們打打殺殺吧?」
「誰知道這幾個門衛哪裡淘來的藍雷射老古董,倒是一個照面就放倒了咱們一個人,」海星撇嘴:「我看那臭AI有事瞞着我們。還是撿撿垃圾好,至少不會丟命」
左吳和艾山山對視一眼,藍雷射?是這些非法蟲人從其他行星中走私而來的武器?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但還是需要對蟲人掌握的力量重新評估。
「艾山山,重申一下,我的目的是找精靈的肢體。那肢體多半是會用來孕育蟲卵,也就是掛在非法女王住所的屋頂上。他們門衛都用藍雷射了,女王的親衛會用什麼我根本不敢想,」左吳湊到艾山山耳邊低語:「說到底這不是你的事,所以你不進去也沒關係的。」
「什麼話,就是為了你我也得去會會那位女王呀,」艾山山絞了下手指,耳朵發癢,很是心虛:「好吧,好吧。並不是為了你。我只是很想要那筆賞金,還有升職,加薪!畢竟老是向你討零花錢也不太好……」
「那走吧。」
左吳毫不忸怩,乾脆轉身便往蟲巢中走去。艾山山亦是小跑跟上。
……
肉乎乎的海星冷眼看着兩人的背影,即便是他也能看出那兩人的關係並不一般。
而且,雖然女的全副武裝,但男的可是赤手空拳。這說明什麼?說明男的腦子不好使,還天真的要命!危險環境中,女的一定會分精力去照顧男的,這樣,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么?
和不知數量有多少的蟲人硬碰硬,海星沒那膽子。但偷襲兩個傻乎乎同僚並黑了他們裝備的膽量?海星不僅有,還很大。
他站起,有些心疼的扔掉了一點蟲人的器官。
……
沒有爭先恐後的下來還真是幸運。
僅僅是往裏面深入幾步,左吳便看見了幾具剛剛還在浮空艦上耀武揚威的執法者同僚的屍體。當然,蟲人丟下的死屍是執法者數量的百倍。他們走私而來的過時武器顯然無法和執法者的正規裝備相抗衡。
同樣逼仄的通道中,這裡連牆壁都沒有殖民地當中合法蟲人的平整。但倒在路上的蟲人臉上湧現著一種視死如歸,與之相比,執法者倒是各個都死的五花八門。
說起來自己是怎麼從蟲人抽象的臉上看出視死如歸的?左吳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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