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仙途》[紈絝仙途] - 第3章

陳九娘有了這個想法,卻又不敢相信,趕緊又去重新審視自己的兒子。她驚訝地發現,兒子的笑容不像以前那麼傻兮兮了。接着她又看見了他的眼睛。

清澈而明亮,竟然還有一絲狡猾。

陳九娘一驚,兒子好像真的不傻了!可看着怎麼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呢?

其實葉空也心虛呢,發現陳九娘盯着自己看,心裏也是毛毛的。

老婆子,看什麼看?走了個傻兒子,換了個冰雪聰明英俊帥氣的,你偷着樂吧!

當然,葉空嘴上可沒這麼說,趕緊笑道,「娘,你是不是覺得今天的空兒跟以前不一樣了呢?呵呵,這你不用擔心,兒子還是你兒子,如假包換。至於為什麼會不同了呢,是因為我今天夜裡做了夢,有個白鬍子老頭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傻了……於是,我腦子就好使了,喂,娘,你別哭啊!」

聽著兒子的流利言語,陳九娘已經淚流滿面了,她實在太高興了,這是開心的眼淚,幸福的眼淚,激動的眼淚……

這陳九娘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從小就因為自己模樣丑,家裡又窮,兄弟姐妹還特別多,所以打小就沒過過啥好日子。

可她臉雖丑,手卻巧,做得一手好針線,特別是綉活做得特別棒,綉出的玩意,栩栩如生。

一個女人再手巧,再善良,長個這模樣也是沒人要的。滄南大陸也沒整容醫院,這模樣,倒貼乞丐二百文,乞丐也不會答應。

於是陳九娘到了十八歲依然未婚,這就算大齡青年了。找不到夫家,總不能在娘家白吃白住吧,陳九娘閑着就幫人做做針線活。

陳九娘雖然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可是工作倒是很順利。手巧,又不怕吃苦,一來二去,就得了鎮南將軍府的賞識,葉家老太太就讓陳九娘每天來將軍府做綉活,這就從打零工變成正式工了。

日子談不上好,也充實。

不過這女人也夠倒霉的,綉活做得好好的,某天中午,鎮南將軍葉浩然喝醉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轉到了繡房。

剛好陳九娘在繡房,巧的是,葉大人又是從右邊看見了這小娘子。

那時的葉大人正是年輕得志,戰功赫赫,所謂牙口好胃口就好,心情好**也強。

醉眼朦朧的葉將軍一看這綉娘模樣不錯,挺好,酒後衝動,自然也不用管姑娘願不願意,拉着陳九娘就往床榻上拖,有理無理先上了再說。

等葉大人醒來,看到懷中女人那張如同車禍現場的臉,他心裏的厭惡可想而知。

本來葉將軍玩個妞從來是不算什麼,可誰知就這一回,陳九娘竟然懷上了。

十月懷胎,白白胖胖的葉空就誕生了,葉浩然的老娘還特別喜歡。

於是陳九娘時來運轉,正式住到了葉家。當然了,地位是肯定沒有的,三妻四妾怎麼樣都算不上她;寵幸也是沒有的,那葉浩然看見她就後脊樑發麻,有需要也變成沒需要了。

不過這樣對陳九娘來說就不錯了,有套獨立的院落,有兩使喚丫頭,還有些散碎銀子,作為普通人家的女子,這也就足夠了。

可好日子沒多久,老太太駕鶴西遊了,大太太早些年就掛了,當家的就成了心胸狹隘的二太太。

於是陳九娘的丫頭被調走了,銀子越來越少了,送來的綉活也越來越多了,她慢慢淪落成一個下人。

開始葉浩然還看在兒子面上幫襯兩句,可等到葉空長大,葉大人驚奇地發現,這小子不但舌頭不利索,腦袋都不利索時,他失望了,從此再也不管這苦命母子的事了。

很快,陳九娘從下人,變成了不如下人。以前做下人,也只做主子的綉活,現在連那些家丁丫頭也都把縫補的活送過來,就算陳九娘任勞任怨,那也是得每天綉到深夜,綉都綉不完。

總之,這個女人是很慘的,一輩子基本沒過上好日子,自己模樣丑,還生了個白痴兒子,在大院里沒少受人白眼欺凌,背後的嘲笑,當面的責罵,這都是尋常的事。

有段歌詞最貼切。「我彷彿看見,一出悲劇正在上演,劇中沒有喜悅……」

可誰知老天開眼,兒子一覺睡醒竟然不傻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她只有用淚水來表達了。

「娘,你別哭呀。」葉空有些慌亂,一般男人都怕女人哭,他也不例外。

「空兒真的好了,娘這是開心呀。」陳九娘含淚說道。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葉空突然覺得自己鼻子也是酸酸的,伸出小手,幫陳九娘擦去臉上的淚水,並沒有躲避那黑紅的疤痕。

「娘,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治好臉上的傷疤。」葉空下決心地說道。

陳九娘覺得兒子是在安慰自己,抹了抹眼淚笑道,「那娘就等你長大了給娘治。」

「不長大也可以。」葉空相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陳九娘可不想兒子為了給自己治臉而耽誤前程,以前傻就算了,現在不傻了,總是要習文練武的。

她笑道,「這事不急,反正娘也被人看慣了。」

「這怎麼行?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媽,以後誰再敢亂看,我葉空,一定會揍他媽都認不出他來。」葉空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個傻孩子,又說痴話,怎麼能因為別人看就揍人家呢。」陳九娘聽他說的好笑,笑着教訓道。

「那是他們欠揍!」葉空說著也笑了起來,接着他扶着陳九娘道,「娘,我們回屋說說話吧,以前孩兒不知學習,很多事情都不懂,向您請教一二。」

陳九娘聽兒子越說越利索,還文縐縐的,心裏開心那就別提了。

正當葉空和陳九娘母子相見,月下談心之時,隔壁屋裡,也有一男一女拉開帳帘子,點起了油燈。

這個男人是個四十來歲的黃臉漢子,他提着褲子,罵罵咧咧的嘀咕道,「這大半夜的,是誰又哭又嚎?媽的,老子剛打了三更回來,想和婆娘搞上一回都不得安生!」

帳里斜躺着一個中年婦女,一拉薄被,也罵道,「還不是隔壁那個女鬼跟她的傻小子。」

「我來吼兩聲,讓他們消停點。」中年漢子就想推窗。

「哎,老四!」突然那個中年女人也從床榻上竄下來,拉住男人的胳膊,笑道,「你笨啊,你這樣一喊,他們是消停了,可我們又落啥好處呢?」

叫老四的中年漢子摸摸腦袋,不明白道,「我們還有好處?」

中年婦女使勁一推男人,罵道,「你怎麼這麼笨呢?管家葉財每個月都貪她銀子,膳房馬姐也隔三岔五敲她一筆,就你白痴!」

老四一聽明白了,笑道,「還是家裡老婆精明,看我去狠狠敲她一筆,這麼丑的女人,還有個傻兒子,要銀子有鳥用,還不如敲過來給我們家小三找武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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