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從未背叛你》[王爺王妃從未背叛你] - 第2章

就像一場夢。
  他不懂,一個人的離開怎會那麼快,更讓他害怕的是,虞槿鳶似乎瞞了他很多事情。
  這時,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他朝下人吩咐道:「去將春桃帶過來。」
  不過一刻鐘,春桃就跪在了他面前。
  裴元珩看着她,聲音凌然:「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春桃幾乎要將頭埋進胸口,她聲如蚊蠅:「王爺,奴婢……奴婢不知道您想知道什麼。」
  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
  裴元珩手臂擱在冰冷的石桌上,寒意慢慢滲入他的身體。
  他慢慢開口:「從她的病開始說。」
  春桃一愣,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才開口。
  「王妃的咳疾是從去年入夏有徵兆的,請了大夫,卻看不出什麼,只開了葯,那時……奴婢只以為是因為林夫人進府,王妃憂思成疾。」
  「可不想,這咳疾越發嚴重,王妃不願讓您擔心,便一直沒請大夫。」
  「直到有一日咳血,王妃才讓奴婢去外面請了容大夫來。」
  「卻不想,被診斷出是不治之症,僅剩半年不到。」
  春桃聲音哽咽:「王妃第一時間就吩咐了奴婢,千萬不要讓您知道這件事。」
  「王爺,王妃從未騙過你,她是真的命不久矣,也是真的從未背叛你!」
  春桃鼓足勇氣說完,帶着必死的信念磕下頭去,卻久久沒有聽到裴元珩降罪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春桃聽到腳步聲。
  她偷偷抬眼,卻被眼前那一幕驚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裴元珩走到棺木旁,竟從裏面抱起了虞槿鳶的屍身!
   
   
  第13章 
   
  裴元珩將虞槿鳶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執起她的手。
  他問:「怎會這麼輕?」
  裴元珩記起,大婚之日,按規矩他需要將虞槿鳶從虞家背出來。
  他以為自己會很抗拒,可事實上,自從虞槿鳶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只有:不能摔着她。
  裴元珩突然眼睛有些酸脹,明明那時他對虞槿鳶還有關心和愛護的啊,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的蒼白與痛苦就視而不見了?
  他將虞槿鳶的手按在臉上,那股冰冷之氣帶着鋒利,直直刺進他心臟。
  他淡淡出聲:「虞槿鳶,新婚夜,合巹酒,你明明說過此生不離,你騙我。」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在虞槿鳶面前自稱本王。
  裴元珩就這麼坐在床邊看着虞槿鳶,直到夜幕徹底包裹住天地,他才站起身來。
  他走出去,對還在跪在那裡的春桃開口:「以後,你就負責守着王妃的院子,本王不會虧待你。」
  春桃走後,裴元珩又走出去,對守在門口的下人開口:「將棺木重新訂好,讓人抬去靈堂。」
  說罷,他徑直出了王府,朝皇宮趕去。
  一個時辰後,裴元珩回來了,他身後還跟着一群大內侍衛。9
  裴元珩一指屋內:「把東西放過去,你們可以走了。」
  巨大的木箱轟的一下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那些人將木板拆開,這才退出了院子。
  房間里多了一張寒玉床,本就低的溫度一瞬間下降到了不可思議的溫度。
  裴元珩沒管,繞過屏風從裏面將虞槿鳶抱起來放上去。
  他去宮中求了皇帝,將這張外邦進貢的寒玉床拿到了手,據說這張床能有效的保證屍身不腐。
  他看着虞槿鳶瞬間結冰的髮絲,輕聲開口,眼睛裏難得溢出溫柔之色。
  「虞槿鳶,你永遠都會是攝政王府的王妃。」  說罷,他竟直接翻身上床,躺在虞槿鳶身邊。
  裴元珩整個人都冷的打顫,卻還是將虞槿鳶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
  他們的懷抱如此契合,他卻從未發現過。
  裴元珩將頭埋進虞槿鳶的發間,輕聲道:「虞槿鳶,該睡覺了。」
  與此同時,林知嫵也得到了消息,她驚的整個人站起身來,顫聲道:「你說什麼?」
  那下人又重複了一遍:「聽說王爺讓管家準備靈堂,迎接王妃。」
  林知嫵想到先前在裴元珩身後見到的那口棺材,那裏面裝的竟是虞槿鳶的屍體?
  虞槿鳶死了?!
  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瞬間被欣喜填滿。
  死的好!從今天開始,她便不再是這個勞什子林夫人,而是會成為名正言順的攝政王妃了!
  她很快意識到這裡還有旁人,連忙掩蓋下臉色喜不自勝的神采,道:「突聞噩耗,我要去看看王爺,你再去外面守着,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告知我。」
  「是。」
  林知嫵腳步匆匆的衝去了裴元珩的院子。
  可剛踏進房門,她猛地頓住腳步。
  眼前,一張泛着寒意的床上,裴元珩跟虞槿鳶並排睡着。
  聽到聲音,裴元珩不滿的睜開了眼。
  當看清林知嫵的瞬間,他的臉色比身下的寒玉床更冷。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第14章 
   
  林知嫵腳步彷彿被房間里滲出來的冷意凝結,她死死的盯着眼前可怕的景象,簡直牙關都在打顫。
  「王爺……你……到底在幹什麼?」
  長期以來,她一直以裴元珩的救命恩人自居,而裴元珩也從來沒有對她冷言冷語,也就是這樣,她才敢頂着裴元珩飽含殺意的目光說出話來。
  裴元珩從寒玉床上下來,走到林知嫵面前,冷眼看着她:「聽不懂嗎?本王要你滾出去!」
  林知嫵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裴元珩的不對勁,她不由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裴元珩當著她的面,重重關上門,凌冽嗓音如同冷氣溢出門縫。
  「自今日起,沒本王的同意,你不得再踏進卧房半步。」
  林知嫵被這句話直直刺在原地,她緊緊盯着緊閉的門,心裏的懼意消散過後,嫉妒頓時鋪天蓋地的啃噬心臟。
  裴元珩明明愛的是她,他只能愛她!
  虞槿鳶這個賤人,就連死了也要佔個位置不成?
  林知嫵眼裡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惡毒,站了許久,她才轉身離開。
  房間里,裴元珩重新坐在床邊,他用手背輕輕碰了碰虞槿鳶的臉,低聲道:「你別生氣,我把她趕走了。」
  「虞槿鳶,我從未想過跟你和離,更沒有想過要休了你,你既然成了我的王妃,這輩子都是。」0
  他的手撐在寒玉床上,被冰的隱隱作痛,可他卻好似感覺不到,側身躺下,勾着虞槿鳶的手指,慢慢閉上了眼。
  翌日。
  裴元珩睜開了眼,眼中凌厲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起床。
  一夜過去,他渾身血液都好似凝結起來,動作也微微有些遲緩。
  他換好朝服,看向床率粥上的虞槿鳶,輕聲道:「我去上朝了,很快就回來。」
  他走出房門,對看守門口的侍衛開口:「看好這間院子,不許任何人進去。」
  「是,王爺!」
  裴元珩這才快步朝外走去。
  上馬時,他只覺得小腿處傳來一陣刺痛,他眉心微皺,隨即神色恢復正常。
  他早年上戰場,身上帶有暗傷,或許是昨日在寒玉床上睡了一覺的緣故,身體里的舊疾發作。
  裴元珩如往常一樣等在宣武門,他身側一圈都沒人。
  裴元珩也不在意,只是靜靜轉動着手上扳指,等待宮門開。
  只是,還是有不怕死的人敢上前。
  何侍郎行了大禮,語氣微微慌亂:「王爺,拙荊前日替老丞相送葬之後,便毫無音訊,臣去虞府卻空無一人,臣斗膽,請問王妃是否帶着拙荊回了王府?」
  裴元珩停下了動作,他冷眼看着何侍郎,久久無言。
  就在何侍郎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淡淡開口:「不曾。」
  何侍郎還想開口,卻感覺到一股威勢從裴元珩身上瀰漫而出,讓他下意識一怔。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裴元珩這是不願意跟他再說下去了。
  何侍郎很識時務的告退離開。
  等到宮門大開,裴元珩率先領着眾臣走了進去。
  朝堂肅穆,年輕的帝王坐在上首,雖然還帶着稚嫩卻也威嚴初現。
  裴元珩垂着眸聽着皇帝處理政務,眼裡閃過一絲欣慰。
  就在眾臣彙報完畢時,裴元珩緩步出列,出聲道:「臣,有事奏。」
  皇帝眉峰一挑:「攝政王請講。」
  裴元珩直直跪下,垂着眸道:「臣,請求交還攝政之權。」
   
   
  第15章 
   
  一言出,滿堂皆驚,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跪在那裡的裴元珩。
  皇帝怔愣片刻,隨即皺眉:「攝政王輔佐朕是先帝旨意,如今請辭,可是朕做的有何不對?」
  裴元珩定聲道:「陛下如今已能獨當一面,朝堂之事臣不便插手過多,還請陛下應允。」
  這是鐵了心要交權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着下方的裴元珩,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半晌,他清朗的聲音響起:「好,朕應允,念攝政王勞苦功高,恢復其南陽王稱號,世襲罔替。」
  大秦朝從未有過世襲罔替的爵位,可裴元珩臉色無波無瀾,他叩首下去:「多謝陛下。」
  散朝後,裴元珩依舊走在最前方,朝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人開口。
  「南陽王今日之舉,倒讓我看清自己的狹隘,他對權利從不貪戀。」
  眾人也連連附和起來,只是這些話,裴元珩都沒聽到,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腳步匆匆的回了王府,卻遇到等在門邊的林知嫵。
  林知嫵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光亮,急忙迎上前來:「王爺,您回來了。」
  裴元珩腳步微頓,只應了一聲便又朝前走去。
  這時,林知嫵開口:「王爺,靈堂已經布置好,不知王爺準備何時送王妃入皇陵?」4
  裴元珩眉心猛地一皺,他停下了腳步,轉頭冷冷的看着林知嫵。
  「本王的事,無需你多管,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林知嫵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感受着下人投來的詫異目光,手指緊緊攥着手帕。
  裴元珩沒管她,直接回了卧房。
  他走進去的瞬間,臉色瞬間柔和下來。
  「虞槿鳶,我回來了。」
  四周一片寂靜,他也不在意,將外袍脫下,走到床邊,話語輕緩。
  「我今天遇到你姐夫了,他找我問你姐姐的下落,我沒有告訴他,你不想讓你姐姐回何家,本王會將她送回虞家的。」
  「我像陛下請辭,他准允了,我以後有很多時間可以陪你。」
  他抬起虞槿鳶發僵的手放在臉龐,輕聲道:「明日是個好日子,我會送你姐姐出殯,等這件事辦完,我就回來陪你。」
  「你喜歡簪花,咱們就簪花,你喜歡畫畫,我就陪你畫畫。」
  「虞槿鳶,我們還有一輩子時間。」
  裴元珩在屋內坐了許久,才起身出門,去了靈堂。
  靈堂內檀香裊裊,那台棺木早已被釘牢,誰也看不清裏面的場景。
  裴元珩喊來管家:「你去找一支送葬隊,明日出殯,前往虞家祖墳。」
  管家點頭應是,隨即下意識問道:「那王妃……」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股冰冷的殺意從裴元珩身上騰起,猛然扼住了他的喉嚨。
  「本王的王妃,還用不着別人來操心,還有,王妃的事,府中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管家連連點頭,裴元珩這才挪開了目光。
  他有些不耐:「還不快去安排人將這裡歸置好!」
  管家匆匆而去。
  裴元珩在靈堂內坐下,若不是虞清央是虞槿鳶的姐姐,他才不會管那麼多。
  可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生與死的界限,沒有任何人能跨越。
  半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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