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聽見一陣豪氣的笑聲在耳邊回蕩。耳畔傳來一陣疾風，劍雨落地的聲音絡繹不絕，她緊緊拽着身後那人的衣衫，咬着雙唇不敢吭聲。披風隨着那名男子打鬥而落地，寒光驟然襲來，那長劍如游龍般眼前揮舞，忽進忽退，忽閃忽躲，耳邊只剩下呼嘯的狂風和森森作響的劍聲。銀劍落在她眼前時，沈如故只覺得那一瞬間頭皮發麻，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睜眼，就看見一道殷紅的鮮血噴射了出來。那男子伸手，立馬把她的頭摁在了懷中。「我救了你一遭，又連累你見這一場刀光劍影，咱們也算是扯平了。」經歷過這兩場打鬥，馬上的男子依舊笑的雲淡風輕，就連氣息都不曾大喘，沈如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扯了個無力的笑容出來。那群人死傷對半，轉瞬間逃之夭夭，此刻林中是徹底沒了動靜。沈如故抬頭，是他！那人似乎早認出了沈如故，並沒有半分意外。比起昨夜，這人的長相在白日里看上去又多了一份輕佻，眉梢間儘是笑意，就見他頭頂玉冠，穿着一身玄色長袍，衣袍末處綉着金絲長蟒，那衣帶下的花紋繁瑣精緻。這男子，乍一看上去貴氣逼人，可再細細端詳，又覺得這幅長相真是風流至極，上京城尚文弱之風，可像他這樣落地雅正、踏馬英豪的男子，可以說是少年意氣風發。兩人一路無話回了上京城，在城門口，李乾毓率先開口道：「姑娘回府後，可說遇上了城西胭脂鋪的掌柜，得了搭救才能平安回京。」「謝過公子了！」沈如故跳下馬，彎了彎腰，禮數周正到位。「姑娘！」李乾毓在她走遠後，又忍不住把她叫住。沈如故轉身，朝他恬淡地笑着，那笑容就像是春日裏拂過柳枝的風，輕柔和煦。「公子還有何事？」李乾毓望着她，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他便恢復了三分淺笑七分懶散的模樣，漫不經心地說道：「姑娘日子艱難，若是有一日過不下去了，或許我能保你。」沈如故搖了搖頭，淡淡道：「人若不自保，又如何求得他人庇佑？」說完，她便扭頭往城內走去，她的身姿挺直，彷彿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讓她低頭一般。人若不自保……呵，李乾毓輕聲笑了出來，他散漫的神情中難得多了一份沉靜，少了那份輕佻的眉眼也變得雅正了起來。她倒是個明白人。這邊沈如故同李乾毓在城門口一別後，一個回了將軍府，一個打馬去了上京城有名的望春樓。望春樓風景最好的那一桌，正坐着淮南侯府的小侯爺謝雋。「我九哥何時才到啊，不是約好了今日來望春樓喝酒的嗎？」謝雋靠在窗子邊上不滿地說道。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錠銀子落在了他腳邊，謝雋笑嘻嘻地撿起銀子，「謝過九哥的酒錢了！」謝雋和李乾毓，這兩人在上京城是出了名的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