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寵妃》[天下第一寵妃] - 第7章 聽雨

這世間,何為忠義?何為善惡?與人為善,施以小恩便是善?手上淌滿鮮血,殺人如麻便是惡?說到底不過是人性自私的一面,所做出的定義罷了。攝政王爺是不是好人,若干年後歷史的橫流中,史書自有記載,後人自由判斷。但是於雲清梔而言,陌冷疏是朋友還是敵人,尚且未可知。不過,雲清梔到時有些好奇,倘若陽兒知道,剛剛那個坐在他旁邊,喝完了一整碗芙蓉蛋花羹的男子,便是赫赫有名的攝政王爺陌冷疏,會是作何表情。「王爺他……。」比起雲府的平靜,陌王府中,便是一場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王府中,黑漆漆一片。王爺不喜燭火,即便是到了晚上,陌王府中,也是幽黑寂靜。好在跟隨在陌冷疏身邊的,都是些多年的老僕,早已習慣王爺的秉性。即便只是藉著微弱的月色,也不至於不分方向亂了手腳。此刻,王府中眾人屏息以待,皆候在一間古樸的庭院。庭院外,是一弧形的匾額。聽雨二字,如同飄零已久,飄渺而又孤寂,卻又有一種渾厚大氣的莊重。聽雨亭中聽風雨,落花樓里看落花。這座庭院,便是以聽雨二字命名。府中人人皆知,這庭院對於陌冷疏的意義。無人敢提及,便是陌府不成文的禁忌。陌王爺,已久有多久,沒有踏入這座庭院了。「小饅頭,可來了啊。」庭院深處,有一個老人,拄着拐站,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聲音嘶啞滄桑,臉頰的溝壑,布滿歲月的痕迹。年歲將他的背壓的很駝,他一身輕薄簡陋的長褂,腰間別了一個黑色的酒壺,左手還捧着一本不知名的破爛書籍。老人走的很慢,遲緩吃力。「恩。」陌冷疏快步走了過去,攙扶住老者。這世間,能叫他小饅頭的,屈指可數。爹娘離開後,也就只有眼前這位老人了。不對,她回來了,便又多了一個。「老了老了,一把老骨頭,走不動嘍。」老人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這個令整個長安都為之顫抖的男子的攙扶。他眼神渾濁,卻是一臉慈愛的,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子,笑的眉眼彎彎。陌冷疏聽着老人的自嘲,不做言語。只是眉間,不禁流露出一抹苦澀。「饅頭啊,別老是皺着眉頭。人活一世,生老命死都是常情,你馳騁沙場多年,這個道理應該更明白。」老人停下腳步,將手中的書擱置在一旁,伸手撫平他眉間愁緒。有些人,因為一個選擇,一輩子都畫地成牢。陌王爺可與天子平坐江山,陌府在長安富饒奢侈一方。可這未曾,又不是陌冷疏給自己圈起來的囚牢。他膝下無子,後繼無人,便把王府當成了他的家,把陌冷疏當成了他的孩子。這些年來,看着他如此,他心中又怎會好受。都怪這兩個人,當年如此的決絕。自己的孩子,怎就如此捨得了。老人輕嘆了一口氣。「今日,喝了一碗芙蓉蛋花羹。」言語間,已經走至落花亭中。陌府有一庭院,名為聽雨。院中有一古亭,名曰落花。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芙蓉盛開,四季不斷。風吹花落,一層又一層散落在古亭中,惹人憐惜不止。而落花庭中的前主人,更是生得千嬌百媚。陌冷疏的容貌,骨相中多的那麼幾分,總歸是與娘親像一些。他負手而立,眉宇間,也便有了幾分陌王妃的影子。「當年那孩子?」葛默看着這個自己打小瞧着長大的孩子,這是,只有他們二人才知道的秘密。這些年來,這孩子活的太累了。「恩。」他輕點頭。「如今有幾分相近了?」老人抬頭,眉眼似有喜色。「娘親走了太久,漸漸也就忘了那味道。這般算來,該有十分了。」他釋然的笑了笑。落花似流水,月色也如花,一睜眼,便是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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