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華笑道：「我剛才看見大屏幕上的廣告了，明天上午，我姐姐邱霜會在珠寶大廈做產品發佈廣告。那時候，我再帶你去，讓你見一見我姐姐，你就知道我不是騙你了。」

歐陽撇撇嘴：「你真會吹，把我思路都打斷了，走啦，出攤了！」

張少華也不抬杠，駕着電動三輪車，和小玲歐陽一起出攤。

出了巷口，就是繁華的城中村街道。

小玲的攤位在一家理髮店門前，每月一千塊的租金，每天從傍晚做到深夜。

這時候才下午四點，天氣還熱，逛街的人不多。

小玲將攤位支起來，桌椅擺起來，燒烤爐點起來，一邊燒烤，一邊招攬客人。

張少華拿着串好的兩串羊球，放在燒烤架上，說道：「小玲，這羊球我要了，記在賬上，等我找到姐姐，加十倍給你錢。」

現在的張少華身無分文，想吃東西，只能跟小玲賒賬。

小玲忠厚樸實，看在歐陽的面子上，自然不好說什麼。

歐陽卻直翻白眼，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表姐做服務員，賣身抵債！」

夕陽西斜，漸漸涼爽。

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燒烤攤也有了生意。

張少華給小玲打下手，迎來送往招呼客人，上菜上啤酒，結賬收錢，忙得不亦樂乎。

當然了，張少華也不是白乾的，得了空就會擼幾串燒烤，吃得滿嘴流油，偶爾跟歐陽鬥鬥嘴，正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晚八點之後，生意更好。

小玲攤位上的幾張桌子，都坐滿了客人，大多都是年輕男女。

炎炎夏日，擼串喝啤酒是年輕人最喜愛的消暑方式。

西側的街面上，走來四五個年輕人，都歪眉斜眼的，打着赤膊。

其中一個光頭，胸前紋着青龍，脖子上掛着金燦燦的項鏈，滿臉橫肉，相貌兇狠。

一行人徑直來到小玲的燒烤爐前，一個個笑嘻嘻地看着小玲。

小玲一看見這幾人，頓時微微變色。

這些人是這裡的地頭蛇，街面上的小混混，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到處找茬！

「咳咳！」大光頭清了清嗓子，賊笑道：「小玲妹妹，幾天不見，你這是越長越漂亮了啊！來，給哥幾個上菜上酒，烤肉烤魚，一起給我端上來！」

小玲不敢得罪這些人，陪笑道：「可是我這裡都坐滿了客人，要不……你們轉一圈再來？」

「哥沒這個耐心！」光頭衝著身後小弟一揮手，喝道：「去，把那些客人全部給我趕走！」

幾個小混混立刻來到食客們的面前，惡狠狠地說道：「我們老大要吃飯，識相的都給我閃開，快點！」

那些客人們也知道這些混混不好惹，敢怒不敢言，一個個起身而去。

光頭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笑眯眯地看着小玲。

小玲氣得眼淚打轉，卻不敢發作，還要含着眼淚給這些人燒烤。

歐陽雖然是大學生，見過世面，卻也不敢得罪這些人渣。

張少華走了過來，對小玲說道：「小玲別怕，有我在。」

小玲面色陰沉，低聲說道：「他們前幾天跟我要保護費，我沒給，所以今天來找茬……你不要得罪他們，我吃點虧算了，破財消災。」

張少華笑了笑，也不多說。

燒烤源源不斷地送了上去。

光頭帶着幾個小弟，擼串喝酒，大聲喧嘩，旁若無人。

這麼一來，燒烤攤一點生意都沒有了。

看見這幾個瘟神在這裡，誰還敢來照顧生意？

小玲忍氣吞聲，在心裏祈禱，希望這幾個人渣趕緊吃飽滾蛋！

好不容易到了九點半，光頭吃得滿臉通紅醉眼朦朧，終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小玲的面前，噴着酒氣說道：

「小玲妹妹啊，今天的消費……都給我記在賬上，等哥回家以後，看看有沒有拉肚子……如果哥不拉肚子，就給你錢；如果哥拉肚子了，說明你的燒烤不衛生，那就沒錢了，你還得給我準備醫療費，哈哈！」

歐陽忍無可忍，說道：「吃了東西不給錢，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

「什麼？」光頭一瞪眼，露出吃人的模樣來，陰森森地說道：「哥照顧你生意，你說哥欺負人？媽的，我看你這個丫頭片子是活夠了！」

哐！

一個黃毛小混混上前，抬腳踹翻了攤位上的一摞啤酒筐。

砰砰砰！

啤酒瓶破碎，酒水流了一地。

歐陽急忙躲開，求救似地看着張少華。

小玲更害怕，向後退了幾步，結巴道：「算了，我……」

「我來。」

張少華托住了小玲的後腰，然後緩步上前，淡淡地看着光頭。

光頭惡狠狠地瞪着張少華，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