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脅迫朕？」
「臣等不敢！」
兩人連忙否認，卻仍舊不曾動彈，秦適情真意切：「懇請皇上莫要追究，眼下朝局不穩，您切莫因小失大，錯失人心啊。」
秦適畢竟浸淫官場多年，也看得出來世家心裏只有自己，是極容易倒戈的，他怕殷霽最後會吃虧。
他如此誠懇，反倒讓殷霽不好再發作，他耐着性子勸慰：「朕自有分寸，秦卿不必多慮，請回吧。」
秦適的回答卻是一叩首：「請皇上不要追究。」
「你！」
一句責罵險些脫口而出，卻又被殷霽硬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能失態，他不得不靠在椅子上平心靜氣。
老安王卻開始鬧妖：「皇上，老臣知道您年紀輕，又才回來幾年，可也不能這麼胡鬧啊，再說這是蕭家，您這不是忘恩負義嗎？這讓人怎麼看咱們皇家？」
忘恩負義？
殷霽腦海里迅速閃過一個摔裂的靈位，喉頭一陣腥甜，老安王果然知道他的痛腳，這一下踩得又狠又疼。
他渾身發抖：「給朕滾出去！」
秦適和老安王都被唬了一跳，這還是殷霽頭一回如此失態，兩人不敢耽擱，連忙退了出去，卻仍舊沒走，只隔着帘子跪在了外頭。
祁硯猶豫着提醒了一句。
「讓他們跪！」
殷霽語氣冷硬，還細微地打着顫，只堪堪維持着面上的冷靜。
見他如此祁硯也不敢再勸，只能又往外頭看了兩眼，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外頭又陸陸續續跪了不少人。
「請皇上挽留蕭蔘知。」
求情聲斷斷續續傳進來，嘈雜又混亂，聽得人心煩意亂，冷不丁有人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殷霽眼底都是戾氣：「滾出去。」
「皇上，是奴才。」
殷霽一頓，這才看出來是蔡添喜，他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些：「你怎麼來了？」
「是謝姑娘有話要奴才傳。」
謝嬋給他傳話？
他面露驚喜，忙不迭站了起來：「她說什麼？」
與殷霽的驚喜截然相反，蔡添喜卻是滿臉晦澀，他深深地彎下腰：「謝姑娘說，請您不要再追究縱蛇的事了。」

第165章你一輩子只能留在朕身邊
殷霽愣了一下，謝嬋不讓他追究？
祁硯也很是驚訝，但就目前的情勢而言，這是個好消息，他連忙上前：「皇上，想必謝姑娘也知道此事牽扯甚大，不想您為難，您就小懲大戒，就此揭過吧。」
一層薄薄的帘子根本不能隔音，秦適也聽見了蔡添喜的話，他提高音調：「皇上，苦主都不再追究了，請您也高抬貴手，放下吧。」
殷霽嘴裏的血腥味越發濃郁，謝嬋這哪裡是怕他為難，這也是站在了朝臣一方在逼他……可謝嬋，我明明是為了你，為什麼要這樣？一股濃郁的疲憊湧上來，一夜未眠加上重傷失血，他眼前有一瞬間是黑的，踉蹌兩步扶着椅子才勉強站穩。
蔡添喜唬了一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