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讓陸言安險些壓不住心中的暴戾。
    「說！」
    沈知竹身子一顫，不自覺的在他面前跪下：「陛下，臣妾……臣妾記不清了。」
    陸言安的手指猛然攥緊那件衣服，卻又想到什麼，急忙鬆開。
    他看着沈知竹，眼中的情意全然消散，他問：「那你可記得，當初救朕之處，在哪？」
    沈知竹被他身上的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只能順着他的話去答。
    「在郊外元山寺山下的官道旁。」
    轟！
    她的回答，如同驚雷炸響在陸言安耳畔，將他一直以來認定的事實炸的四分五裂。
    陸言安看向手中衣物，心底的揪痛與悔意頓時翻江倒海。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認錯了人。
    不是沈知竹救了他，而是蘇瀟瀟。
    他將自己唯一的救贖與溫暖推向台前，為一個假冒的東西擋刀擋劍！
    陸言安的神情太過駭人，沈知竹低垂着頭，呼吸都不敢過重。
    半晌，陸言安才從情緒的低谷中爬出來，他看了眼沈知竹，聲音很淡：「怪不得你不將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你是不是也早就對此起疑？」
    沈知竹身子一顫，這一刻，她連半個反駁的字都不敢說。
    陸言安站起身來，直接下令：「於逢，送她回宮。」
    沈知竹似乎意識到什麼，跪着上前拉住陸言安的衣擺：「陛下，臣妾也確實救了您啊。」
    她太清楚在宮中失去寵愛意味着什麼，更何況她只是個小小答應，若陸言安不管她，哪怕她爹是太傅，也無濟於事。
    陸言安冷冷垂眸，道：「所以，朕留下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