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惡》[祟惡] - 第7章 夢魘
我們三個在一起,本來也沒什麼異常,直到有一天下午,我們三個正在看藝彤家的樓上看電視,我見多餘上廁所還沒回來,就出門去找她,剛走下樓梯,看到多餘狠狠的抓自己的手臂,一條條紅印子顯眼刺目,我急忙攔住她,問她做什麼。
她轉過頭,默不作聲的盯着我,突然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含混不清,沉悶無序,我從來沒聽她這麼笑過,笑的我心裏發麻。
我連忙上樓叫藝彤,電視劇正演到**,藝彤正看的興緻勃勃,聽我叫她就很不耐煩,我說多餘可能生病了,我們送她回家給她奶奶吧。
“哪裡病了?”藝彤一指我身後,”她不好好的嗎?”
我一回頭,多餘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樓,默不作聲的站在我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反正我看她怎麼都覺得不對勁,那種感覺我以前也有過,身上發寒,心裏發慌,我堅持要送她回家。
藝彤拗不過我,只好關了電視,我們就往多餘家裡走,多餘跟她奶奶兩個人住在村子的最北邊,再往北走一小段路就要出村了,我原本想把她送到她爸爸媽媽家裡去的,但是聽奶奶說過她爸爸把她丟到水缸里的事,還是果斷送她回奶奶家了。
本來走的好好的,多餘突然停住不走了。
藝彤問她:”怎麼了?你走啊。”
多餘低着頭,一抬腿,突然換了方向,往東面走去。
“哎?”藝彤疑惑,喊她,”多餘,你幹嘛去,你家在這邊啊?”
我也喊:”多餘,你不回家了?你要去哪兒?”
我倆邊喊邊追上她,想攔住她,可她每次都繞過我們,繼續往東走。
藝彤說:”別攔了,看她要去哪兒?”
於是我倆就跟着她繼續走,直到我們到了東地的十字路口,她一轉彎,往北走去,我們馬上意識到她要去哪兒,當我們視線里出現不遠處的那口井,我跟藝彤兩個人都把她拉住了。
沉悶的天氣一點點風都沒有,刺耳的蟬鳴此起彼伏,路上什麼人都看不到,已經拔節長高的玉米整齊劃一的排列在地里,足以把我們淹沒的高度阻隔了我們的視線,偶爾有蛐蛐兒從地壟里啪嗒一聲跳過發出聲響,高高的秸稈里視線不明,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站在玉米地里,靜靜的注視着我們。
我跟藝彤幾乎拉不住多餘,從來不知道她的小身板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我跟藝彤哄她,說她的奶奶在找她,再不回家她奶奶就不要她了。
說完這話,多餘才安靜下來,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迷惑的”誒”了一聲,然後抬頭問我們:”我們……要去……粘爬蚱皮嗎?”
她以為是我們把她帶到這兒來的。
我幾乎崩潰了,跟藝彤一起拉着她就離開那個幾乎壓抑的讓我喘不過氣的地方。
我跟藝彤說:”她肯定在發癔症,我就經常這樣,把我奶奶嚇得半死。”
藝彤嘀咕:”不是睡覺的時候才會發癔症嗎?”
我說:”那是夢遊!”
“有啥不一樣?”
我尋思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癔症好像是種病,奶奶帶我看醫生的時候我聽醫生說的。
我們把多餘帶回她家,交給了她奶奶,並把她自己抓出的手臂紅痕給她奶奶看,並一再強調是她自己抓的,她奶奶連忙點頭說肯定相信我們。
我們把多餘送回家後,也各自回了家,原本以為沒事了,可到了半夜,我睡的正香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
“定山嫂子,定山嫂子!”有人在喊我奶奶,奶奶拉亮燈,下去開門。
爺爺也從東屋裡起床出來了,他覺得我長大了,很早以前就在堂屋和東屋的中間砌了一堵牆,隔開了一個小房間,他自己在裏面支了一張床,在那裡睡覺,我跟奶奶則睡在了西屋。
奶奶開開門,就看到多餘的奶奶焦急的跺腳,說她半夜起夜,一搭眼,發現多餘不見了,問她有沒有到我家裡來。
奶奶也是滿臉疑惑,搖頭說沒有。
爺爺去拿手電筒,讓多餘奶奶去找找自己兒子的家裡,興許是多餘想爸爸媽媽,回家了。
爺爺跟多餘奶奶出了門去找人,但是沒多久,外面又吵嚷起來了,我知道,他們肯定沒找到多餘,他們把村裡很多人都叫了起來,一起去找人。
奶奶唉聲嘆氣,她穿好衣服,讓我好好睡,她也去找找,我也想去,她說:”你自己都是個半大孩子,別到時候多餘沒找到,把你自己弄丟了!唉!”奶奶很擔心的又長出一口氣,一邊往身上套外套一邊小聲嘀咕說:”多餘看到了那種事,別是被……”
事情剛出的時候,就有人勸多餘的爸爸,說多餘看到了兇手的樣子,現在兇手又沒找到,讓他帶着多餘去哪個親戚家躲躲,哪怕是為了不讓多餘害怕,出去散散心呢。
可是多餘的爸爸聽到別人的話後,很是生氣:”我天天下地幹活,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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