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惡》[祟惡] - 第6章 屍體
我們各自回了家,吃過飯後,伴着沉沉的悶雷聲,天猛的陰沉了下來,沒過多久,就是一陣狂風驟雨,夏天的雨,來的急,去的也急。
一場暴雨過後,太陽又從烏雲里探出了頭,向大地不遺餘力的揮灑着它的光亮,天空也彷彿被洗滌過一般,變得湛藍澄澈。
我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接近黃昏了,我走出屋,看到爺爺和村裡的幾個老頭老太太們,支了一張桌子在玩骨牌,奶奶抽着旱煙,在一旁看着,時不時的把煙管遞過去讓爺爺也嘬上一口。
奶奶看我醒來,把煙草磕掉,煙管收起來,沖我張開手,我小跑着竄到她懷裡,撒了好一會嬌,周藝彤和李多餘過來找我玩,我才出去。
我們在院子里,樹底下,找爬蚱洞,下過雨之後,爬蚱往外爬的特別多。
李多餘跟着我們,時不時的抬起頭,愣愣的看着東邊,我知道她肯定在想中午的事,就勸她:”你別想了,我們也去看了,井裡沒人。”
周藝彤也附和:”就是就是,裏面別說人了,連個螞蚱都沒,不過那井好深啊,往裡一看,就感覺像要掉下去似的。”
“你們去井邊玩了?”我們身後,冷不丁的有人說話,一回頭,奶奶正在地上四處巡視,她在找棍子!
我一下跳起來,連忙擺手說:”不是啊奶奶,是多餘說有人掉井裡了,我們去看,我們沒有去那邊玩!”
奶奶也是一愣:”有人掉井裡了?不是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掉井裡的啊!你回家你怎麼也不說啊?”
我說:”我們去看了,井裡沒人,多餘可能看錯了。”
爺爺正好也從旁邊走過,天晚了,他打算撿點柴火生火做飯,聽到我們的談話,轉頭問李多餘:”妮兒?你看到有人掉井裡去了?”
李多餘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吃力的說:”有人……拖着她,扔井裡去了!”
爺爺眉頭一皺,問了問是哪口井,我們回答過後,他轉頭進了屋裡,拿了一個襯衫披上,手裡拎着手電筒,跟奶奶說:”我去東地看看。”
我嚷着也要去,爺爺哄着我,說回來給我炸爬蚱吃,讓我在家幫奶奶生火做飯,這才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往東地走去。
天完全黑了,我跟奶奶把飯做好,爺爺也沒回來,倒是大伯二伯來家裡看了一眼,跟奶奶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奶奶讓我先吃飯,吃完飯給我洗了澡,讓我早早的去睡覺,以前都是奶奶陪着我一起睡的,但是那天,奶奶神色很古怪,她讓我早點睡,自己倒是坐在堂屋裡一針一針的納鞋底。
井裡確實有人,是個女人,李多餘沒有看錯。
這是第二天早晨我才知道的,周藝彤和李多餘偷偷過來找我,我們連飯都沒吃,就溜到了東地。
我們沒有直接去那口井,我們去了桃園,打算從桃園穿過去,到了地方才發現,桃園裡也都是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大家議論紛紛,吵吵嚷嚷。
我們三個個子小,左擠右擠到了最前面。
然後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其實也不能說看到了,因為她被一個涼席蓋住了,看不到她的樣子,只能看到她發白的腳和細瘦的一小節腿。
而且她的小腿上全是傷口,紅的發黑的於腫,還有爛的發膿口子,她的右腳腳面也高高的腫起,像是奶奶鍋里剛蒸出來的饅頭,左腳的拇指,甚至還斷了一截,漏出白森森的骨頭。
周藝彤不知道去哪了,過了一會她擠到我的身邊,突然就乾噦起來,拉着我趕緊走。
我們走到遠處,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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