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秦宇》[蘇荷秦宇] - 第4章

每一個人的腐爛,都是從根部,慢慢腐蝕,向上,等到外表都能看到爛斑的時候,恐怕這個人已經爛到根了。
可笑的是,就在今天白天,我還在試圖挽救我們的感情。
我根本不知道,我愛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就在這時候,劉岳發話了,他問秦宇:「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今天你是自己教育你老婆,還是我替你教育?」
秦宇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說,他自己來教育。
在我的怒視中,秦宇慢慢向我走來,厲聲問我:「你道歉還是不道歉!」ყz
我用出全身力氣,告訴他:「我們離婚吧,傻逼。」
我轉身就走。
秦宇在我身後大喊:「你給我站住!」
我當然不聽他的。
秦宇跟上來扒拉我:「你說什麼?離婚?
「你搞得我在兄弟面前毫無面子,你還敢提離婚?
「他們說得對,你這個女人就是欠收拾。」
秦宇高高揚起的手甩在我臉上,我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耳光:「你今天必須給劉岳道歉,你不道歉,就甭想給老子離開這兒!」Ϋƶ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與疼痛比起來,更多的是羞恥感。
我的臉上像起了一層火。我發愣的時候,秦宇像打上了癮,另一個耳光又狠狠地甩了過來:「就你長嘴了?你不是剛嗎?不是矯情嗎?今天老子就治治你的公主病!」
他咬牙切齒地看着我,臉上的肌肉都在顫動,顯然是恨我恨到了極處。
而劉岳和他的兄弟們,則意猶未盡地看着這一切。
他們每個人眼睛裏都閃爍着期待,嘴角帶着隱秘的微笑,就差給秦宇搖旗吶喊了:
揍她,揍她,狠狠地揍她。
這個女人就他媽的欠揍!
我彷彿聽見他們心底的聲音。
這是一群男人,對一個女人圍獵的狂歡。
我知道我應該退避,但我實在太生氣了。
就憑他們是男人,他們力氣大,我就該退避嗎?
去他媽的!
我彷彿聽見我血管里的血流爆破的聲音。
我冷冷地望着秦宇:「道歉?」
我狠狠頂上他的襠部,在他發出的哀號中,我說:「好啊,我道歉。」
我隨手操起最近的酒瓶,哐一聲就往劉岳的頭上甩去:
「這麼道歉,夠不夠啊?」
一個盤子,飛向狗腿子甲,淋了他一頭菜湯。
「這樣,夠不夠?」
一個水壺,飛向狗腿子乙,燙得他嗷嗷叫喚。
「還是這樣。」
一時之間,整個包廂里,噼里啪啦響做一片。
服務員很快破門而入,被裡頭的景象驚呆了。
而我抓緊最後的時間,用酒瓶又給了秦宇一下,把他整個砸蒙了:
「道歉?你們這群狗比配嗎?
「你和你這幫所謂的兄弟,不過都是劉岳的狗。你們這群狗崽子,長得像個人,其實豬狗不如。
「你們上趕着給劉岳的三過生日,不就是因為劉岳是你們的甲方么?
「為了點錢,臉都不要了,管三姐叫嫂子,這麼喜歡三姐,怎麼不領回去給自己當媽呢?
「一群圍着屎粑粑的蒼蠅,噁心。」
我當著這群人的面,把他們友誼的面具戳破,令在場所有人都很沒臉。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又尷尬又憤怒,精彩極了。
5
因為我們砸壞了酒店的東西,酒店方面報了警。
警察很快來了,我立刻揪住秦宇,把他和他兄弟們一起暴力對我的事情全說了。
因為要做筆錄,除了我和秦宇之外,飯局上所有人也都被帶到了派出所。
劉岳和那群烏合之眾,是前後腳進的派出所。
他們一起大搖大擺走進來,彷彿很篤定,警察們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秦宇則一直在看劉岳,我知道,他這是習慣了做事前看劉岳臉色。
可劉岳看都沒看秦宇,伸冤一樣跟警察說,他是個守法公民,絕對沒做違法違紀的事情:
「原本啊,今天我是叫一幫兄弟來一起樂呵樂呵。誰知道秦宇和他老婆當著所有人面就吵起來了,吵着吵着,秦宇的老婆要走,我當大哥的,不能不管。」
劉岳的謊話,張嘴就來:
「我就想讓他倆把心結打開,才把他老婆勸回了包廂,可能我動作大了一些,畢竟我是個糙老爺們,但是我真沒打她。絕對絕對沒有動手。」
說著說著,他臉上居然還顯露出一絲絲委屈:
「你們可以看錄像嘛,飯店走廊都有錄像。」
等他說到這句話,我才意識到,劉岳就是篤定了他對我的拉扯構不成證據,才敢明目張胆地信口雌黃。
警察應該也是見慣了這種無賴,很快將他和其他人分開,讓他們分別去做了筆錄。
與此同時,另一隊警察也調閱了酒店走廊的監控錄像。
可據執法的同志說,監控錄像只能證明劉岳拖着我進了包間,並不能證明他打了我。
而且其他人的筆錄,也都聲稱我和秦宇本來就在吵架,並不是因為飯局上的事情吵。
警察們很同情我的遭遇,但因確實沒有他們打我的證據,最後只好把其他人都批評教育了一番,就讓他們走了。
而秦宇雖然打了我耳光,可我也用酒瓶砸破了他的頭,警察判定,我們這屬於互毆,如果兩個人都同意調解,就可以直接簽字走人。
因為想着我應該儘快把孩子帶走,我選擇了同意調解。
從派出所出來之後,秦宇居然第一時間給劉岳打了個電話。
儘管電話那頭的劉岳根本看不到秦宇的樣子,但秦宇還是在點頭哈腰着跟劉岳道歉。
夜裡安靜,我聽見電話那頭的劉岳說:「鬧成這樣,咱還怎麼處?你老婆這麼牛比,我看你也不需要我這種兄弟。哥奉勸你一句,老婆你還是要管好,不該說的不要說,要不然,動不動搞到派出所,大家都掃興。」
秦宇一個勁兒叫「哥」,說自己「錯了」,可對面還是掛了電話。
我冷冷聽着這一切,痛快地招停了一輛的士。
在車上,我更堅定了一件事,劉岳和那些狗腿子們必須被我整倒,我要讓他們不死也掉十八層皮。
至於秦宇,我更加不會讓他好過。
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暫時再忍一下。
6
回家之後,婆婆和孩子已經睡了。
我開始迅速收拾行李,準備帶着熟睡的孩子一起離開這個家。
我已經打定主意,先轉移孩子,再跟秦宇談離婚。
可就在我馬上就要離開家的時候,秦宇回來了。
他手裡捏了兩個空酒瓶,醉眼通紅,嘴裏罵罵咧咧,把這一切怨到我頭上:
「姓蘇的,你TM有好日子不過,非要攪和是吧?
「你看我兄弟多,路子廣,馬上就要比你掙錢多了,你TM故意壞我,是不是?
「你知道我為了讓劉岳把洗護這塊的渠道給我,費了多少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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