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大雨忽至。

明天開庭審訊，宋知意被兩個工作人員帶着，轉移去看守所。

但在療養院門口，就要上車的時候，卻撞見了厲庭淵。

男人一臉冷漠看着她。

宋知意隔着幾步遠望着厲庭淵，腦海里想起宋明珠說的話——

?宋知意，你怎麼就沒和你媽一起死呢！庭淵說，跟你呼吸一樣的空氣，都叫人噁心。

明明此刻止痛藥失效，她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痛到麻木。

可恍恍惚惚，她卻好像聽見心在哭。

心……好痛。

厲庭淵明明是特地趕過來，此刻卻單手插兜，一派閑適。

定定看着眼前蒼白單薄的女人，桃花眸里閃過意味不明的神色：「宋知意，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殺母一事鬧到這個地步，整個帝都，只有他能救她。

宋知意卻只當他是來看她笑話。

她也確實是個笑話。

於她而言，厲庭淵就是童話里高高在上的王子。

十八歲初見，她自以為他會是她的救贖。

過去的五年，她總是盼望有一個晚上他能真心對她，任她訴衷腸。

現在夢徹底醒了，她明白，小丑永遠不會得到寵愛。

她忽然向前半步，平靜詢問：「厲庭淵，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聞言，厲庭淵眼裡閃過幽深的光，卻沒回答。3

他的沉默落在宋知意眼中，就像在看熱鬧。

她釋然一笑，也知道他討厭她，她的詢問不是想要厲庭淵的答案，只是想把年少給出去的眷念，畫個句號。

她又問：「如果我死了，你會開心嗎？」

話落，厲庭淵驟然黑臉，這蠢女人！

平時不是很會裝可憐求人？現在要命的時候，給她台階都不會下，說這些爛七八糟的東西有用？

壓着莫名怒氣，厲庭淵習慣性嘲諷：「宋廷好歹是你爸，不會讓你死。不過你要真死了，也是你活該。」

宋知意又笑了笑，雖然努力活過，但她確實快要死了。

「厲庭淵，如你所願。」

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