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寧蕭厭言情》[宋棠寧蕭厭言情] - 第1章(2)

老婦更想毀其面容妄圖置宋小娘子於死地,這般歹毒何堪為尊長?」
朝堂之上兩方吵得不可開交,一個指責宋家無德,一個謾罵蕭厭張狂。
那偌大的殿上如同街頭菜市,平日里瞧着高高在上的一眾朝臣吵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擼着袖子衝上去打上一架。
安帝昨夜服了金丹與陳妃幾人纏綿了半宿,盡情縱歡的結果便是早起乏力。
他本就沒什麼精神,心頭惦記着今日新開爐還未送過來的金丹,這會兒聽着下頭吵吵嚷嚷,更是頭疼至極。
「行了!」
帝王開口,下方瞬間安靜下來。
「吵吵嚷嚷的像是什麼樣子。」安帝看了眼抄手站在殿上,彷彿瞧着熱鬧的蕭厭:「蕭卿,你來說。」
陸崇遠頓時眸色一暗,剛才那些彈劾蕭厭的人也都是暗罵了一聲,這個閹人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是叫陛下這般信他。
蕭厭迎着眾人目光施施然上前。
「微臣其實也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他轉眼瞧着最早彈劾他的那人:「何大人方才彈劾本督傷人,是吧?」
被點名的那人是御史台的人,他看了眼陸崇遠後便抱着手中朝笏上前一步,大義凜然地道:「是我說的又如何,昨日眾目睽睽,你打傷了宋國公府老夫人,將其扔於街頭任下人百般羞辱,蕭督主難道想不承認?」
「本督倒沒想着不認,只不過想問一句,本督動手之地在何處?」
何御史臉色一變:「雖是積雲巷,可是……」
「對啊,積雲巷。」
蕭厭沒等那位何御史將話說完,就淡聲道:「本督在自己的宅子,打了擅闖本督宅邸的人,何錯之有?還是何御史覺得你家府門大開,誰都能去你府里走上一遭,欺辱其辱你家女眷,毆打毆打你家女郎,若不然再帶着人打砸一通,何御史也能將人恭恭敬敬地送出來?」
何御史臉上漲紅:「你這是砌詞狡辯,那宋老夫人是去探望她家女娘……」
「你家探望是毀人面容,致人暈厥,還是將人打得吐血卧病不醒?」
蕭厭一句話堵的那人言語一噎。
「莫說那宅子本督還沒過給宋小娘子,宋家人擅闖本就有錯,就算本督當真給了宋小娘子,本督身為內樞密使,眼見有人擅闖他人府邸行兇傷人,又聞聽府中有人求救,難不成要坐視不理?」
何御史臉上煞紅煞白,怒聲道:「這怎能一樣,宋老夫人只是教訓府中晚輩。」
「原來何御史家教訓子侄是往死里打?」
「你!」何御史被堵得怒道:「你分明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就算不說宋老夫人跟宋小娘子到底是何緣故,那你威逼太醫署,脅迫京中藥堂不讓人出診總不是假的!」
「哪兒來的謬言。」
蕭厭皺眉:「宋家之人昨日擅闖積雲巷,本督受了驚嚇,一整日都留在府中未曾外出,何來的威逼脅迫?」
何御史險些一個呸字甩蕭厭臉上,明明是蕭厭將人打傷扔了出來,還讓人斷手毀名,心狠歹毒。
如今他哪兒來的臉說他受了驚嚇,何御史恨不得能啐他一臉。
「蕭督主何必狡辯,此事滿朝誰人不知……」
「哦?是嗎?」
蕭厭抬眼朝着烏壓壓的朝臣看去:「太醫署未曾上告,京中藥堂無人鳴冤,黑甲衛昨日一直都在樞密院營中未曾出過,本督倒是好奇,朝中都有哪位大人與何御史一樣,知道本督威脅誰了?」
原本還熙熙攘攘的朝堂安靜至極,就連先前跟在何御史身後彈劾蕭厭的那些人也是目光閃躲。
蕭厭的確打傷了宋老夫人,也的確威逼過太醫署不許出診,就連京中那些葯堂的話也世人皆知,可說到底這些話不過就是隨意一個人去交待了一聲而已,憑藉的全是蕭厭的「凶名在外」。
督主府既沒留下書信言箋,蕭厭也沒有親自出面,就連他親信也沒過去,除非是太醫署有人願意上告,否則這事誰能證明是真是假?
退一萬步,就算太醫署真有頭鐵之人出來作證,可還是同樣的道理,傳話的只是個不起眼的家奴,蕭厭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面太醫署說過一句話,就連黑甲衛也沒有去過任何葯堂,到時候大可隨便推個替死鬼出來,可是這邊上告蕭厭的人卻是死定了。
哪怕心中大罵蕭厭無恥狡詐,氣得臉上鐵青,但殿中卻無一人開口。
「諸位若有誰知情,大可開口,本督絕不為難。」
眾人緘默。
「沒有嗎?」
蕭厭話音落下依舊沒有人開口,他抬眼瞟向何御史,眸中似冷霧含着輕嘲:「何大人,這就是你所謂的滿朝皆知?」
除你,滿朝皆無人知?
何御史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身後的人:「黃大人,林大人…」
他才剛開口,就見被他點名的二人快速低頭後退了兩步,仿若避之不及,哪有半分先前同仇敵愾,而不遠處的中書令陸崇遠雖然也臉色難看,卻也未發一言。
何御史臉上血色瞬間消退。
蕭厭嗤笑了聲:「本督知道往日為替陛下肅清朝堂,動了不少人的利益,也知道有人不滿本督掌管黑甲衛替陛下剿滅異心之人,可萬沒想到向來以剛正不屈為名的御史台中之人竟也捕風捉影。」
「何大人無半點實證便想污衊本督,更拿着這種可笑至極的理由攻訐本督,你是不滿本督先前替陛下行事,還是不滿陛下讓我擔任這樞密院之主,所以豁出去御史清名不要也想毀了本督?」
安帝神色已然冷了下來。
何御史冷汗「唰」地直流,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陛下明鑒,微臣絕無半點私心,微臣只是謹奉御史職責。」
「那太醫署之事可有實證?」
「臣…」何御史臉色蒼白,「臣也是只是聽聞……」
蕭厭聞言低笑了聲:「什麼時候誣告朝中大員,只須憑聽聞二字。」
「我御史台本就有聞風上奏之權……」
「那這風是從何處來的,又是何人所述?滿朝上下只你一人聽聞,京中坊間再無人知曉,何大人這奏的到底是外間傳言,還是你自己編造而來?」
蕭厭言辭刁鑽犀利,一時間竟是問的向來善辯的何御史啞口無言。
安帝眉心緊緊繃起,瞧着下方吞吞吐吐滿臉蒼然如紙的何御史就是不喜,又聽到蕭厭冷淡道:
「本督問話,何大人看陸公做什麼,難不成這風還是陸公送給你的,亦或是朝中其他哪位看本督不順眼的大人?」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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