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個鬼天氣……」羅大東在那頭罵罵咧咧的幾句，也就沒再說別的。

聽到他要過幾天再回來，江月還挺開心的。

有羅大東在，她沒辦法睡個好覺，經常半夜三更的還能被他折騰醒，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遇到她之前這輩子都沒幹過這事兒，憋得都快不行了。

這兩年他沒日沒夜的，不顧她懷孕要來，她月子都沒出他也要來，人噁心起來真的很噁心。

她甚至還起了壞心思，要是羅大東死在城裡就好了，要是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就好了，她討厭這家人，討厭這家的每一個成員。

頭頂的雨聲嘩啦啦的響，颳得樹枝樹丫來回動，遠遠看去好像是大山再動，斜雨一陣，好像房子也在動。

江月睡在床上，徐毅還是睡外面，她閉上眼睛，迷迷糊糊聽到打火機的動靜。

這聲將她吵醒了，「你還不睡？」

徐毅應了一聲，沒多話。

江月穿上鞋子，從床上下來，頭髮依舊亂亂的，眼神中帶着幾分疲憊，「要不要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

「那事兒，你不想？」

徐毅已經摘了口罩，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手機不能給你用，斷了這個心思。」

「我不要條件。」

江月的聲音在這黑夜中顯得有些不真實，這麼兵荒馬亂的一個夜晚，她的聲音怎麼那麼平靜，好聽，說著那樣下流的，勾人的話，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臟。

她說這話的語氣，就想再問，明早吃什麼，吃粥還是吃面，那般平靜隨意。

徐毅也是大城市呆過的人，知道城裡人不輕易幫人家忙，向來是有來有往，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那你圖什麼。」

江月在他床邊坐下，拉着他的手往衣服里，「覺得很舒服，今天回想起來你摸我的時候，很舒服。」

他解開她的扣子，「聽到我大哥這幾天回不來，所以膽子大了？」

「嗯，也不全是因為膽子大了。」

「那是因為什麼？」

「你長得比你大哥好看，我這輩子沒有跟別的男人試過，我很想試試。」她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徐毅知道這不應該，但在這樣的夜裡，閃電照在她身上，雨點像是在打掩護似的，他大着膽子，湊上她的唇。

江月很主動，那種主動幾乎達到了不要臉的地步，到了最後一刻的時候，她有些失望，人性好像都是這樣，經不起任何考驗。

「你來了嗎？快一點，我受不了了。」心裏鄙視着人性，卻又不得不求着他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徐毅忽然間用了手，這個行為讓她整個人都木訥了，她不可思議，「你，你……為什麼？」

徐毅沒回答她的話，很沉迷，和她接吻。

羅大東那事兒上面從來沒有技巧，蠻力橫衝直撞，每次都讓她恨不得當場去世。

但徐毅和她不一樣，手指就能讓她瘋狂，在當了回女人生了孩子後，她第一次知道這種事原來還可以這樣。

徐毅很會掐着點，看她舒服了就停止了，他開門去外面洗了手，她則是躺在那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徐毅回來的時候，外面的雷照在了床上，她蓋着他的被子，像是累得睡著了。

他也有些手酸，躺在她邊上，摸着她的胸脯入睡。

天還沒亮，江月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給孩子蓋了被子，給他餵奶，徐毅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大雨轉為小雨，江月做了一點面，加了兩個周蘭芳專門留給大孫子吃的土雞蛋。

兩人面對面的吃飯，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徐毅很安靜，江月想到昨晚自己失控的叫出聲，覺得難為情，吃着吃着，臉紅了。

好在徐毅根本沒有抬頭看她，她草草的收拾了去了廚房，開始新的一天。

早飯後小雨徹底停了，江月拿起肥料，準備去地里施肥。

這個家並不是她真正的家，但她要在這生活，就要做事，否則她的處境會更危險，她跟徐毅打了招呼要上山，徐毅沒有攔她。

忙完了下山，江月走在泥濘路上，摔了個跟頭，渾身是泥，她艱難的撐着地面起來，下山的時候遇到了幾個村裡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其奇奇怪怪的。

「瘸子的婆娘……」

「沒怎麼見過，長得好看。」

「好看有什麼用，一個兒子都沒生，三萬塊買來的，別白花了錢。」

江月當沒聽見，但她摔跤的時候有點閃着腿了，走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