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國慶看得呆了。

「我不方便給你擦，你讓徐毅幫你擦吧。」江月開口。

羅國慶看了一眼徐毅，他正戴着口罩玩打火機，「徐毅你幫忙抱下，嫂子手不空，沒辦法幫我擦藥酒。」

「我幫你啊。」

「你毛手毛腳的！」

徐毅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着江月把孩子抱給他的姿勢，他還真的將孩子接過來了，直到江月沾了點酒打算給羅國慶擦的時候，他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江月的手有意無意划過羅國慶的臉，她動作和平時不太一樣，幾分柔情，幾分留念，面部表情也是相當神奇，帶着幾分笑，媚眼如絲。

「疼不疼，疼的話你要跟我說，不然我下手沒輕重。」

「不疼不疼，你隨便擦。」

羅國慶一個四十多的糙男人，坐在床頭讓江月擦藥，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江月動作很慢，但就這麼幾道抓痕，很快的也擦完了，她微微笑着，「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地方，我一起幫你擦擦，就着這個藥酒，效果很好的。」

羅國慶說著就將大襖子脫下來，「有，我背上還有點青，你幫我擦一擦。」

衣服一脫，油膩不堪，中年男人頂着個大肚子，身上黝黑，因為不常洗澡的緣故，身上好幾處都有污垢沾着，顯而易見，胳肢窩夾着布料和污垢混合著的不明物體，黏嗒着汗水，都快和腋毛粘成一塊。

徐毅站在邊上，覺得氣氛不太對，又看江月費力討好的樣子，隱約知道了怎麼回事。

擦完藥酒羅國慶還不想走，還想借口跟他聊天，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徐毅不怎麼跟他說話，尬聊幾句他自己也覺得尷尬，轉頭就出去了。

「我送你。」江月客氣的跟着他，徐毅臉上閃過幾分來歷不明的笑意。

目送着羅國慶離開，江月回到了房間，徐毅抱着孩子，盯着她看，「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江月大大方方的，在他邊上坐下，「你一個當弟弟的，管到嫂子這裡來了，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弟弟？」

好像昨晚的事她都忘完了一樣，「昨晚你忘了？」

「我以為你忘了呢。」

江月微微揚起嘴角，朝他露出幾分笑，「你這是吃醋了啊？」

徐毅面色頓時很難看，「吃什麼醋？你把自己當什麼，你就是一個爛貨，爛得噁心人的那種。」

若是之前他對江月還有點憐憫之心，那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就是欠，活該被賣到這裡來，活該被男人玩弄。

「我要是不這麼得罪你你能不能藉手機給我？」

「你得罪了我也不借。」

「還好我得罪了。」

江月冷哼了一聲，又往門口去，徐毅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我大哥知道會弄死你。」

「結果一樣的，我不這樣他也會弄死我，呆在這我遲早會死！」

說到那個死字的時候，她本能的恐懼，聲音顫抖了些，回頭看他的時候險些哭了，但她還是忍住了。

人嘛，走一步算一步，步子邁大一點，大方一點，萬一成了呢。

晚飯的時候，徐毅一直放心不下這事，他的任務是幫忙看着江月不讓她跑了，但沒必要管太多別的，他大可以告訴羅大東江月對他說了什麼，對羅國慶什麼心思，但他又不想當那麼惡毒的人。

她夠可憐了。

晚飯後江月抱着孩子進了屋，徐毅跟在她身後，江月冷笑一聲，「你想幹嘛？用手都不願意掏出你那玩意兒，倒是金貴。」

昨晚是很難忘，可她心有餘悸。

「我提醒你一句，我大哥是蠻了點，但他心是好的，我二哥這人靠不住，你最好離他遠點。」

「你在警告我？」

「我再提醒你，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江月蕭條的站在他面前，對上他的眼神，「我現在也什麼都沒有，沒什麼區別的，我豁得出去。」

徐毅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江月摸了一下他的下面，「無論你大哥還是你，還是羅國慶，或者是別的，沒區別的，能讓我回家的誰都行，管他高矮胖瘦，美不美醜不醜，我不在乎。」

「你真夠噁心的。」徐毅有點反感她，他覺得自己曾經睡過的雞都比她乾淨，

雞做到一定的程度好歹還能挑一挑更有錢的，挑挑價格，挑挑對胃口的，甚至挑挑長相。

「什麼噁心的我都可以做，徐毅，你讓我回家吧，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想你幫幫我，我希望幫我的人是你。」

「你想得美。」他一把將她推開。

「那我就去找羅國慶。」

徐毅走了兩步，回頭看她，「你能被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