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落燈花》[十年落燈花] - 第6章

申時

玉樹從門外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對半靠在床頭上假寐的男子道:「主子,查到了。」

「說」

男子並未睜開雙眼,聲音低沉慵懶。

玉樹清了清嗓子朗聲道:「賀府小姐~蘇婉婉,年十八,尚未有婚配,性子溫婉也並未和哪家公子有親事,與大理寺寺丞溫時博之女溫夏甚為交好,兩人今日也在恩照樓……」

「重點」

墨司卓睜開雙眸,直直地望向站着的小少年。

小少年一驚心想:這不是重點嗎?我覺得也挺重要的的啊。

但他未敢說出來,他知道要是說出來了就不止一個眼神這麼簡單了。

「蘇婉婉是十年前回的賀府,據我多方打聽她娘生她時難產,生下來有夭折之像。賀夫人信佛就把她送到了鴻山寺養着,但每月十五都會去寺中看她,一直到十年前身子養好了些才被接了回來。」

正說著齊百容也走了進來,玉樹便把剛剛的話又對着他說了一遍。

齊百容用扇子輕叩桌面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少年把話說完,反問道:「那她的臉是怎麼回事?賀尚書和他夫人樣貌也還不錯,那個賀家公子聽人說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她的模樣按理說也沒丑到要戴面紗吧」。

「是當年賀夫人生完孩子後,產婆不小心用剪刀劃破了孩子的臉,傷口挺深的留疤了,產婆因為這事受了挺重的責罰,人也被攆出了商都,這事商都的老人都知道。」

「哦~那怪不得。」齊百容一副瞭然的神情,展開手中玉骨扇輕輕搖動着。

夕陽的餘輝斜斜的照進窗戶,映在床邊男子的臉上,襯得他越發尊容華貴,那樣的冷傲,心裏似有化不開的千千結。

易婉三人聊到忘了時辰,等太陽慢慢落下傍晚的暮色緩緩拉開他們才起身離去。待幾人下了樓,便見墨司卓和齊百容站在門口似是在說些什麼,易婉想上前與他說會話。

女子緩步走到男子身邊輕聲喚道:「丞相」

墨司卓淡然回了一句:「何事?」

「無事,就是想問丞相和王爺可用過晚膳了,若是沒有可否請丞相賞臉,一起用個晚膳。」

此話一出,旁邊站着的兩人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溫家倆兄妹面面相覷像是在說:我聽錯了吧?

易婉可從來不會對誰這麼熱情,哪怕是溫夏也是在她身邊做了好多年的小跟班兩人才慢慢熟識起來的。

還未等男子開口,齊百容搶先答道:「可以,我們正好還沒吃呢,能得蘇姑娘邀請是齊某人的福氣。」

然而墨司卓頭也沒回的往外面走去,齊百容在身後叫道:「思叡,你去哪?蘇姑娘請客呢!」

那人並未回答,駕馬而去揚起一路塵埃,馬背上的男子衣擺紛飛,高高束起的長髮迎風飄動,背影漸漸地消失在街道盡頭。易婉看得有些痴了,那個半大的小少年真的長大了。

最後飯到底還是沒吃成,他們便各自拜別後回了府。

戌時 墨司卓走進客滿樓,樓中女子皆圍了過來,有的用眼神挑逗,有的則準備直接上手,撲面而來的濃重脂粉味使男子的眉頭緊鎖。

他用劍柄挑起一個女子的下巴,微眯着眼道:「滾」。

那犀利的眼神把眾女子嚇得一驚紛紛退去,這時花姑姑扭着肥臀走了過來「哎呦,這位爺,哪來這麼大的火氣,可是姑娘們不合心意?」。

「姑姑」

一女子從後面喚道:「這位公子是我今日邀請的客人」。

葉奴面帶微笑的把墨司卓領進了廂房。

「主子」

「嗯,說」

男子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卻讓人不敢抗拒。

「近日老三回稟,康德帝有意出兵北燕,濟州最近是要不太平了。此番主子前來怕是要費些周折,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墨司卓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萬家燈火,不愧是商都此時已是夜幕時分,街上仍是人潮湧動,歡聲笑語。

可是也僅僅是在這,康德帝的野心很大,自從當年滅了奉天,這些年陸續收服了周邊的幾個小國,疆土越括越大。

如今的天下只有南月國和楚國睥睨,北燕和其它小國只是依附在楚國邊境的小國,現下打上了北燕的主意,濟州是什麼地方。那不僅是北燕的盾也是楚國的脈。這兩國緊緊相依可謂是唇亡齒寒,康德帝此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男子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老三最近如何?」

「他在宮中最近還算安穩,人脈也混的甚廣。」

「讓他謹慎些,康德帝多疑,如若不是特別要緊之事,讓他不要聯繫你。」

男子看着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