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送我假期去寺廟住求的護身符，因為我捂出了痱子，出資給班上裝空調。
要的報酬僅僅只是一個吻。
可他不是同，甚至不能說是雙。
他浩大的情史一覽過去，無一不是十分可取的姑娘。
他給那些姑娘的與給我的無異。
我清楚他不過是鍾情於自己的浪漫而已。
可我沒出息，我淪陷了。
塞林格說愛是想要觸碰卻又收回的手，可明知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還是沒能控制自己越過那根紅線。
只是因為始終噙着那口卑微的自尊，他才沒太快對我膩味。
我跟他填報的同一所大學，左拼右湊借錢學醫，他在隔壁美院。
一牆之隔，有如天塹。
我家教回來路過院門口，看見他跟班上幾個女生舉止親昵，相談甚歡。
心裏拈醋般酸了一下，垂眼逃也似的走開。
一直計量着何時能還完欠他的那筆，保不齊有一天我們會只剩下債權關係的。
我清點着賬戶餘額，越點眼前越朦朧。
他不是沒左右逢源過。
因為我教了蔣麗麗一道題，在校運會上對拉拉隊長眉目傳情。
我那天不慎中了暑，目睹那女生明媚地向觀眾席拋來一個飛吻，暈乎乎癱倒在他肩上，被提去了醫務室。
醒後原來衣服換成了他的夏季運動衫。
散熱卻不防蚊，手臂脹起了大大小小的紅包。
他下賽回來，攥着我胳膊一個個點風油精。
語氣嗔怪又愉悅：「你也太容易被趁虛而入了。」
那又怎樣呢。
總歸我得把書讀完。
我給他轉了一筆賬，一學年攢的錢，只及貸款的五分之一。
下課經過辦公室，迎面撞上解剖學的教授，鏡片一閃，歘啦掉在地上。
我蹲下身去撿，發旋平白被他撈了一把，一激靈彈起來，捏着鏡腿送過去。
「老師……哦。」
他摸索着接過，架上鼻樑，再讓人暈眩的光里笑了笑，「樹脂鏡片摔不碎的。」
我驚訝他理解了自己的窘迫，下一秒話題被他圓滑地撥轉了方向。
「你是臨床四班的班長？」
我點頭，露出一絲微笑，鏡片底下他的眼睛也溢出兩分笑來。
「好孩子。」
下一秒我手腕被人一把帶過，霸道地扯離了這場對話。
用勁極其生硬，直到走出幾百米，拐過轉角，我才從那手裡掙出來。
他冷着臉，腰間圍着的襯衫解下摜在地上，正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