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秦歸晚》[沈晏之秦歸晚] - 第1章

剛才出事的時候,她就盤算好了,藉機用家法處置秦歸晚,不死也讓她掉層皮。
沒想到,沈晏之先出手了。
「她和顧世子這樣拉拉扯扯,如此有傷風化,只把她關到小佛堂,未免太輕饒她了。」
沈晏之的嘴角倏然繃緊。
「祖母,孫兒剛和妙心成親,不想這個時候出亂子。」
「且孫兒從東羌回來到現在,尚未恢復官位,行事須一再謹慎,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沈老祖母見沈晏之提起秦歸晚就寒了臉,話里話外沒有任何袒護她的意思,心裏頓時熨帖不少,催促沈晏之快回去陪賀妙心。
早點誕下子嗣,為沈家開枝散葉才是正道。
沈晏之並沒聽勸,「祖母,您受驚昏厥,這才剛醒,孫兒怎可如此離開。」
「孫兒在這裡陪着您,待到伺候您喝了葯,再回去也不遲。」
這番話有理有據,沈老祖母一時無法反駁。
只能任由沈晏之在這裡待着。
沈晏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沈老祖母聊起沈家這幾年發生的事。
說了一會,僕婦端着葯碗進來了,沈晏之親自伺候沈老祖母喝了葯。
剛喝完,有奴僕來報:靖海侯回來後,見顧濯纓臉上被打的青紫一片,正在迷醉大睡,問清楚情況後,確認顧濯纓只受了皮外傷,並無大礙,便安排人把顧濯纓送回府了。
還說顧濯纓酒後失格,鬧出點笑話,不是什麼大事。
說到底,都是沈晏之院中的奴僕無能,讓外人闖了進去。
他已經安排管家明日就把這些奴僕都換了,並且叮囑府里奴僕,誰也不準把此事外傳。
沈晏之驀然沉默下來,低垂着眼睛,看不清臉,只周身氤氳着低沉的情緒。
沈老祖母輕撫太陽穴,頭疼欲裂。
靖海侯明顯是怕得罪長公主,不準備為沈晏之討說法,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屋裡安靜到詭譎。
沈晏之陡然輕笑:「叔父說的對,是孫兒院里的奴僕無用,讓顧世子闖了進去。」
這聲輕笑,如一隻巨手,攥的沈老祖母心口發緊。
她知道沈晏之不滿靖海侯的處理辦法,卻不打算為此多說,只是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
「珩兒,明日你自己挑選一些合適的奴僕換上,以後守好院子。那顧世子和長公主都是刁蠻難纏之主,你莫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言罷,連道睏倦。
沈晏之不再多語,叮囑幾句便回去了。
行至半路,頓足回首,眯眼望向沈老祖母的院子方向,薄唇緊抿,十指緊握,目光逐漸陰戾。
大房全部出事,為了沈家,只能讓二房繼承爵位。
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事。
沈老祖母一直偏心二房,對大房之事當真從未懷疑過?
還是,她也是推波助瀾之人?
賀妙心自沈晏之走後,一直踱步不安。
她尚未完成合巹酒和結髮禮,還不能出屋門。
喜婆和丫鬟都在一旁出言寬慰。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沒等到外面的消息,賀妙心忽覺眼皮漸沉,沉到幾乎睜不開眼。
丫鬟以為她是忙活一天加上飲了酒才如此睏乏,勸她小憩一會,待沈晏之回來,提前喊醒她。
賀妙心本想拒絕,卻耐不住眼沉心乏,最後合衣躺在花梨美人榻上,小憩了起來。
沈晏之回到院中,並未讓奴僕出聲.
進屋後,喜婆和丫鬟見到他冷不丁進來,着急地去喊賀妙心,沈晏之伸手將食指輕豎於唇前,抬眼看了看門。
喜婆和丫鬟自覺行禮退下,掩上了屋門。
待人走完,屋裡回歸寂靜,沈晏之坐在榻邊,俯下身,眼神冰冷地打量起賀妙心。
盯了一會,轉身去了床榻。
掀開了錦被,上面鋪着一塊雪白的元帕,沈晏之擰了擰眉,伸手扯掉了。
他把床褥翻了一遍,從玉枕下的褥子夾層里翻出一塊同樣的元帕。
兩條帕子一起放到燭火邊,細細對比可見材質樣式完全一樣,只是夾層里的帕子上沾了一大塊血跡。
血痕鮮艷,看乾涸程度,應是他進入洞房之前剛滴上去的。
沈晏之面無表情地將兩條帕子放回原位。
重新整理好床榻後,走到桌邊,拿起剛才用的青玉合巹杯,來到後窗,打開窗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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