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謝瞻婚戀》[沈棠寧謝瞻婚戀] - 第1章

縉雲神色溫和下來:「既然宋娘子不要,那我先讓綾音回去。」
棠寧連忙點頭:「麻煩了。」
縉雲跟綾音出去時,剛到轉角就聽到身後傳來鋮王妃隱約聲音。
「剛才那綾音瞧着不錯,身手又好,你留在身邊對你有好處…」
「我知道,可是阿兄處境不易,京裡頭好些人都想找阿兄麻煩。那位姊姊瞧着就是厲害的,留在我這裡倒不如繼續替阿兄做事,而且我已經佔了阿兄好些便宜了,不能太貪心的,姨母,等回頭惜春、念夏她們上手了,我這裡也不缺人了。」
「你呀。」
鋮王妃滿是無奈,棠寧跟她撒嬌。
二人說話聲音極小,可對於縉雲他們來說卻絲毫不阻礙聽得清楚。
綾音神色微緩:「這位宋小娘子好像還不錯。」
縉雲點點頭:「原還擔心督主對她太過在意,可她能記情,倒是我想錯了。」
督主身世不能被人察覺,所行每一步也都於懸崖深淵,稍有錯漏便是萬劫不復,宋小娘子能記得督主待她的好,倒不枉費督主對她的用心。
宮中事多,謝瞻天色漸暗時才從宮裡回來,聽縉雲說起棠寧不願留下綾音的理由後,他「嗯」了聲:「不想留,就不留吧。」
反正京城之中,他能護她周全。
「今日朝中督主可有被人為難?」縉雲接過他解下的披風。
謝瞻嗤笑:「本督幾時沒被人為難。」
跟在後面的滄浪笑出聲:「咱們督主今日在朝中大殺四方,舌戰群儒,弄掉了個碎嘴的御史,把陸家那老頭子氣的差點吐血。」
縉雲默了默,想起他家督主在京中那人人喊打,能嚇的小兒啼哭的惡名,覺得自己的確問了句廢話。
「督主。」謝瞻剛走到書房前,就聽到有人來稟:「隔壁宋小娘子讓人送了東西過來。」
「拿過來。」
那人提着個食盒遞給了謝瞻,謝瞻有些好奇地打開後,就瞧見裏面放着些還冒着熱氣的飯菜。
那菜色都是簡單的,只嗅着一股辛辣撲鼻,白瑩瑩的米飯旁邊還擺着兩個烤的焦黃的番薯。
「咦,怎麼還有兩個番薯?」滄浪伸手就想去抓。
謝瞻「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食盒一蓋就換了個手接過提着。
「宋家今日受貶,指不定會起別的心思,讓人盯着些,還有那個何宗然,別叫他死了。」
滄浪疼的「嘶」了聲,眼睜睜瞧着自家督主提着食盒進了書房,順手關上了房門,他嘟囔着說了句「小氣」。
裏面謝瞻彷彿沒聽到那聲音,只提着食盒走到桌邊。
屋中書墨清幽,待到重新打開漆紅蓋子,那濃郁香氣瞬間撲鼻。
謝瞻捏着依舊還有些燙手圓溜溜的番薯,彷彿瞧見小女娘俏着眼喚他「阿兄」的樣子,嘴角輕揚着,俊逸劍眸被燭火光影染上了溫軟。
矜貴冷白的手指剝開焦皮,薄唇輕啟,咬一口黃澄澄的軟肉。
謝瞻喉間微滾,好像……還挺甜?

第46章小海棠也是護短的
第二天一早,棠寧就接到了隔壁送來的謝禮。
雲紋錦絹包着複色海棠的花種,幾十株已經結包,花葉繁複比人還高的垂絲海棠,還有十餘株極為珍貴的西府海棠幼苗。
花鳥司十餘宮人小心翼翼將花木搬進府里時,花蕪瞠目震驚。
「督主這是搬空了御花園嗎?」
惜春幾人以前也是見過世面的,可瞧着那滿院子的花木也是驚呆了眼。
「女郎,這些都是宮中的…」
「應該,是吧?」
棠寧有些獃滯的無措,她只是跟謝瞻討要幾株花枝,想着回來之後種着長起來後再分株培育,可誰知道謝瞻居然搬回來這麼多。
花鳥司領頭的是個上了年紀的宮人,姓紀,笑起來跟彌勒佛似的。
紀公公早就聽聞過蕭督主為著這位宋小娘子險些當朝斬了御史,對着沈棠寧毫無半點宮中架子,臉上堆滿了笑。
「宋小娘子,這些都是蕭督主讓我們送來的。」
「這複色海棠的花種可以先留着,晚些奴才教您該如何育苗,只是這些已經成年的海棠跟幼苗得儘快種下去,否則泥水幹了花枝會受損。蕭督主交代奴才聽您吩咐,您看這些都要種在哪裡?」
棠寧連忙說道:「就種在這院里,從這裡繞着牆邊種過去就好。」
紀公公問清楚地方,又詢問了棠寧大概想要個什麼樣子的海棠園,大致規划了下便領着花鳥司的人忙碌了起來。
院中泥土被翻開,一株株海棠被種了下去。
雖然還未開花,可那欲開未開的花苞讓棠寧已是歡喜。
「督主。」
身後有聲音傳來,棠寧回頭,一雙眼頓時綻開,唇邊抿出輕甜梨渦:「阿兄!」
「這麼大日頭,怎麼不去躲躲。」
謝瞻衣袍掠動,崖岸高偉的身形到了她身旁,直接遮住了剛才還有些刺眼的陽光。
見她小臉曬得微紅,鼻尖也冒出晶瑩細汗,他遞過一方錦帕:「仔細曬着。」
棠寧接過擦汗,有些不好意思:「我看花一時忘了,阿兄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今日朝中無事,便回來的早些。」
他瞧了眼小女娘高興模樣,目光落在不遠處熱火朝天種着海棠的花鳥司中之人身上。
「這些花可還合眼?我也不懂這些,叫他們隨意挖了些,你若是喜歡,待會兒再叫人去宮裡挖些回來。」
「夠了夠了。」
棠寧連忙開口,那可是宮裡,又不是誰家的菜園子,這麼多花木送出來,她都怕有人抓着尾巴,指責謝瞻擅權徇私貪污公物,她哪敢讓謝瞻再去。
「阿兄,你讓人送這麼多花木出來,會不會被人說嘴……」她捏着錦帕擔心。
謝瞻頓笑:「你對本督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啊?」
「本督惡名遍野,諂媚於聖前,人人都道蕭賊奸佞,弄權於朝堂。」
見小女娘滿臉茫然,他伸手摘掉她發間不知何時落下的葉子,收手時神色慵然。
「這當奸臣的自然有當奸臣的體面,若是連掘幾株花木都得懼人說嘴,那本督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棠寧瞬間窘住:「阿兄。」
她又不是小孩子!
做什麼拿話逗她。
謝瞻喉間溢出些笑,側頭瞧她烏眼圓圓:「只告訴你喜歡就拿着,本督還不至於為著幾根花木就栽了跟頭,我既能讓人送出,宮中自有分寸。」
花鳥司的人手腳本就極為利落,見着蕭督主居然親自過來,手中速度又快了幾分。
謝瞻見日頭太盛,喚了棠寧去了一旁涼亭。
惜春和念夏送了點心茶水過來,他瞧着送完東西就快速退下去的二人,朝着棠寧問道:「這新來的婢女如何?」
「挺好的。」
或是因為心情好,棠寧說話時尾音上翹,染着幾分沁人的綿軟。
「她們都是家中獲罪受了牽連被貶為奴的,先前受過一些罪,為人謹慎知禮,也極為懂規矩,而且昨夜我與她們談過,除卻惜春和念夏,奉秋和忍冬都是學過管家的。」
「我正想要人幫着我整理一下我外祖父和阿娘留下的遺物清單,而且等跟宋家那邊掰扯清楚後,我還得將阿娘他們留下的產業跟宋家做個切結,銀錢之上絕不能讓他們多佔分毫,也不能落人話柄。」
宋家沒教過她管家的事情,姨母往日倒是提過,可她那會兒光顧着想要討好陸執年,學那些沒什麼用處的琴棋書畫,對於姨母先前送來的賬本賬冊只學了個半吊子。
宋家將她養得清高不沾銅臭,就連陸家對她好像也從未要求過這些。
她以前只以為他們疼她,捨不得她受管家之苦,可後來經歷許多才隱約明白,他們或許本就有意養廢了她。
他們覬覦外祖父和阿娘留下的東西,陸家也從未想過要一個精明的兒媳,如今她既要離開宋家,也已經決定與他們從此再無干係。
那無論是本該屬於二房的家業銀錢,還是屬於阿娘和外祖父的東西,她都得一分不少地拿回來。
謝瞻眸色寬縱:「可要我讓人幫你?」
棠寧搖搖頭:「先不用,阿娘留下的東西都有清單,二房產業也有契書,宋家那頭做不了假的,我想先自己試試,若是有不懂的再找阿兄。」
「可以。」
謝瞻手中杯盞落在桌上,抬眼看着棠寧:「你可知宋家老婦的手廢了。」
棠寧「嗯」了聲:「知道。」
前兩日的事情鬧的那麼大,謝瞻又是脅迫太醫署,又是與御史當朝對峙。
那位御史台的何大人被生生打斷了腿,卻還得拖着病體讓人抬進宮中「跪在」殿前受戒。
據聞今早剛扛過十鞭子,那何大人就吐了血,若不是陸家的人請了大半個太醫署齊聚何家問診,指不定那口血真就把人給吐死了。
「怕嗎?」謝瞻抬眼看她。
棠寧搖搖頭。「不覺得本督心狠?」
「為何要說阿兄心狠,是他們先存了歹意,阿兄護我才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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