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儀腦袋嗡了下，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你確定……是胡翠雲？」

「是，請儘快來潞水鎮人民醫院處理後事。」

剎那，沈令儀上血色褪盡，搖搖欲墜。

從解剖室出來的周光彥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走上前：「怎麼了？」

看着周光彥，沈令儀的淚水決堤而出：「光彥，剛剛電話說……外婆死了。」

周光彥也愣了，好一會兒才道：「節哀。」

像是抓緊浮木般，沈令儀抓着周光彥的手臂，流着淚哀求：「我要回潞水鎮，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周光彥卻沉默了。

這一幕引起了同事的注意，時不時有人投來視線。

沈令儀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她知道他們是地下戀，可是外婆的死帶來的打擊太大，她沒有別人可以依靠，只有周光彥。

可下一秒，卻聽周光彥說：「我還有工作。」

這幾個字就和周光彥的眼神一樣冰冷，讓沈令儀肝腸寸斷。

她忍不住想，要是問這話的是唐婉，他還會拒絕嗎……

這個念頭湧起的那瞬，沈令儀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抓着周光彥的手無力松落，深深看了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一眼，擦掉眼淚轉身離去。

潞水鎮人民醫院，太平間。

空氣里瀰漫著她最熟悉的福爾馬林味，沈令儀卻覺得喉嚨發堵，刺鼻到叫人直掉眼淚。

「沈小姐，您的外婆是在下午突發心臟病，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

醫護人員跟在旁邊說著，沈令儀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她獃獃地看着外婆的遺體，怎麼都不敢相信，現在無聲無息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外婆。

明明之前她還說，李子和杏子成熟了，要她回家，怎麼突然就走了呢？

沈令儀一步一步機械的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卻又不敢。

是不是自己早點回來，外婆就不會死？

懊悔和自責化作淚水在眼眶打轉，沈令儀哽咽着喊：「外婆，我是令儀啊，我回來看您了，您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外婆，您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