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杏賀逖》[盛小杏賀逖] - 盛小杏賀逖第7章

「不會嗎?」
盛小杏輕輕問了一句,在皮貨老闆面前蹲下來,她語氣輕緩:「我問你,你要說實話,你剛才說,誰得了死病?
誰活不長了?」
皮貨老闆下意識放鬆下來:「就是那小子的東家,姓趙,好像叫什麼趙甘棠……」甘棠,棠杏。
蔽芾甘棠,勿剪勿拜。
原來他現在的名字,叫甘棠。
盛小杏心口輕輕一顫,她扯着嘴角笑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會一點點醫術?」
皮貨老闆有些茫然:「什麼?」
「就是……能通過你的脈搏,判斷你是不是在撒謊。」
原來是這樣,皮貨老闆倒是不慌,一個女人能有什麼本事?
就是來嚇唬人的,他抬起手來:「將軍,您……」盛小杏卻沒去摸他的脈,反而將手輕輕搭在了他脖子上:「還是這裡吧,這裡的脈更清楚。」
皮貨老闆不自覺吞了下口水,這脖子被人掐住的感覺,多少有些讓人心慌。
好在這是個女人,不敢幹什麼。
他諂媚一笑:「是是是,您問,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盛小杏輕輕閉了閉眼:「還是那句話,你說,誰得了死病,誰活不久了?」
皮貨老闆張了張嘴:「就是那個趙……」剩下的兩個字還沒等說出來,咽喉就驟然一緊,剛才只是輕輕搭在他頸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捏住了他的脖子,正一點點用力,越來越用力……他喘不上氣來了,下意識喊了一聲,可很快那喊聲就被因為咽喉被掐住而沒辦法再發出來,他驚恐起來,抬手去掰扯。
可對方明明是個女人,卻抓的很緊,很穩,哪怕他掙扎的很厲害,對方也沒有半分要鬆開的意思。
他臉色紫脹起來,窒息的感覺讓他痛苦不已,連控制身體都有些做不到,他察覺到身下湧出來一股熱流,可眼下卻顧不上羞恥。
他掙扎着朝程順看過去:「救,救……」程順察覺到不對:「小杏?」
盛小杏的手沒松,仍舊掐着皮貨老闆的脖子,側頭看過來的時候,臉上卻平靜的不可思議:「怎麼了?」
程順不自覺吞了下口水:「那個,他,他……」他快讓你掐死了。
盛小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她自然而然的將目光再次落在皮貨老闆身上:「想好了嗎?
誰得了死病?
誰活不久了?
好好回答我。」
她終於鬆了手,皮貨老闆被瀕死的恐懼折磨的痛哭流涕,比起剛才的哀嚎真心實意的多。
他驚恐的往後縮了縮,看盛小杏的目光像在看一個惡鬼,這個女人剛才是想殺了他,她真的想殺了他!
盛小杏微微一笑,眼神十分平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皮貨老闆捂着脖子上青紫的手印,渾身都在哆嗦:「沒有,沒有人,是我胡說八道,我們路上起了點衝突,我,我看他不順眼……」盛小杏恍然:「原來如此啊。」
她這才站起來,目光落在程順身上:「程將軍,你剛才說,尋釁滋事,依軍規該如何?」
程順被她這麼看着,莫名頭皮發麻,話卻沒含糊:「二十軍棍。」
盛小杏便看向軍正:「還愣着幹什麼?
拖下去。」
軍正連忙上前,將皮貨老闆和茶商拖了下去,兩人剛才都被盛小杏嚇到了,被拖着走出幾丈遠才哭喊着求饒。
程順心裏不忍:「小杏,他們年紀都這麼大了,你看……」「咒人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呢?」
這話說得鋒利而刻薄,一瞬間就將程順噎住了,他愣了愣,看着盛小杏的目光有些變了:「你和他們是不是有些恩怨?」
「程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程順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那句話,很有指責盛小杏假公濟私的嫌疑,連忙搖頭:「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你剛才……」他想起剛才盛小杏差點活活把那皮貨老闆掐死的樣子來,語氣不自覺弱了下去:「就是你剛才……」盛小杏也想起來了,抬手在身上摸了摸,想找個東西擦手,但在行伍這麼多年,她已經沒有帶帕子的習慣了。
這檔口,一塊素白的帕子卻被遞了過來,她抬眼看過去,是雲水。
她沉默地接過來,擦了擦手又還給了他。
「我這摸脈的本事不太熟練,下次我注意。」
程順顯然不太相信,看過來的目光帶着審視:「你今天怎麼了?
有些奇怪。」
盛小杏身體一僵,她微微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真的就是平常的樣子了,她朝程順笑了笑:「真的只是手生。」
程順鬆了口氣:「那就好。」
遠處已經響起了兩人的慘叫聲,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說的,只能朝她拱了拱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只是離開前,卻忍不住看了眼雲水,這小子,真是狼崽子一樣,不知道那讓他這麼維護的東家,到底是什麼人物……他越走越遠,等徹底不見了影子,周圍的人也散了,雲水才看了盛小杏一眼:「謝夫人。」
盛小杏搖了搖頭:「別這麼喊我了,會暴露他的身份的,再說……我們已經分開了,他說以後會娶妻生子……這稱呼,你以後要喊別人了。」
雲水張了張嘴,很想說不會的,他們家爺來之前已經預想到了所有結果,可還是選好了嗣子,他不會娶親的,不管他答應了你什麼,都是騙你的。
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算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白白讓人難過罷了。
第423章玲瓏骰子安紅豆盛小杏在軍醫這邊忙到晚上,天色徹底黑了才往回走。
她不知道賀逖有沒有回去,但今晚沒有月亮,星辰也是暗淡的,就算他沒有回去,他們剛好在路上遇見了,也應該認不出來。
可她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繞路,只是走着走着,付悉的營帳就出現在了眼前,她腳步一頓,心裏有些懊惱,怎麼還是走到這裡來了呢。
裡頭還點着燈,將一個坐在桌案後頭的人影映射在了營帳上,盛小杏不自覺看了一眼,只是單看這影子,其實分不清誰是誰,但畢竟這麼晚了,還只有一個人的話,應該是付悉。
她猶豫了一下,抬腳走了過去。
「將軍……」她話音一頓,桌案後頭的人抬起頭來,是賀逖。
這麼晚了,竟然還沒有回去。
她放下了帳簾,避免有人從外頭經過的時候看見賀逖的臉,可身體卻僵在了門口,沒進去,也沒出來。
賀逖輕輕翻了下了手裡的冊子,抬眼朝她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卻誰都沒開口。
不在人前,其實可以稍微放縱一下,但放縱這東西會上癮,會讓人逐漸喪失自控力。
盛小杏明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賀逖卻大概是並沒有這樣的心思,因為他很快移開了目光,他重新低下了頭,繼續去看手裡的冊子。
不管人前還是人後,他都沒再表露出對盛小杏的熟悉和思念來,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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