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斯言扣住她的手腕，臉色更冷了，「你在幹什麼？」

「你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姜歲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半天都掀不起他的衣擺，不由得湊近他跟前去看。

被酒意熏暖的吐息從談斯言胸膛拂過，他低下頭，就見姜歲微張的紅唇都快貼到他的身上。

他喉結一滾，眼底霎時變暗。

反應過來，他重重將她推開，聲線凌厲：「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姜歲本來就站不穩，被他這麼一推，登時整個人朝着後面的酒櫃跌去。

談斯言臉色微變，在她撞到酒櫃之前，長臂一伸把她攬回身前。

姜歲滾燙的臉頰無意間蹭到他的頸側，微涼的觸感讓她閉上眼睛，不想動彈。

「好舒服。」

「……」談斯言簡直要氣笑了，這女人是在藉著酒醉故意對他投懷送抱？

又是扯他衣服，又是故意往他身上貼，她是有多厚臉皮？

談斯言的心情糟透了，尤其是看到姜歲貼過來後被弄髒的裙子，前所未有的鬱氣積聚到胸口。

恨不得把她扔出去，自生自滅。

這個念頭剛起，談斯言忽的想起姜歲下意識關心他傷勢的言語。

他眉心越皺越緊，到底沒把她趕出去。

「你給我待在這裡，不準亂動。」警告了姜歲一句，談斯言舉步走進浴室。

所幸姜歲也就瘋那麼一會兒，其餘時間都乖乖趴在吧台那裡，閉着眼像睡著了。

談斯言沐浴完出來，把她拎到浴室里，扔給她一套自己沒穿過的襯衣長褲。

「趕緊洗，別浪費我的時間。」沉着臉說完這句，談斯言離開浴室，順手關門。

姜歲被他弄醒，腦袋暈暈的，細眉緊蹙，很想不顧一切地睡一覺。

可想到談斯言出去時的臉色，她覺得還是別給他添麻煩的好。

不就是洗澡。

她可以。

她能行。

客廳里，談斯言坐在沙發上，用平板處理公司郵件。

只不過眼角餘光總是不由自主往浴室方向傾斜。

什麼澡要洗半個多小時？

她在裏面游泳不成？

談斯言目光落在平板上，卻連郵件上的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眉心攏着煩躁。

旋即，他起身走到浴室門口，抬手敲門，「姜歲，好了沒有？」

裏面毫無動靜。

談斯言不耐地又敲了幾聲。

「好了。」浴室里傳出姜歲慢吞吞的回應。

下一秒，浴室門打開，姜歲滿臉困意地走出來，眼眸都在發飄。

她身上穿着他的黑色襯衣，由於太長，幾乎到了大腿處。

衣擺下兩管筆直纖細的長腿嫩生生的，膝蓋泛着淺粉，足尖瑩潤，說不出的晃眼。

她的臉蛋被浴室熱氣蒸騰得幾乎紅透，髮絲凌亂散在肩後，少見的多了幾分嬌媚的感覺。

談斯言墨眸凝滯了一瞬。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襯衣這麼輕薄，否則也不會看得這麼清楚，她裏面居然什麼都沒穿！

他放在浴室里的長褲是被她吃了！？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來？」談斯言眉心深鎖，臉色不太好看。

「你的褲子我穿不下，太大了。」姜歲打了個哈欠，揉着眼睛說：「再說我又不是沒穿衣服。」

談斯言薄唇緊抿，墨眸凝視着她良久，忽而意味不明地低笑出聲。

「姜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