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似乎不解，姜歲又解釋：「之前為了畫圖，我還去給人當了一個月的女傭，身臨其境體驗那種氛圍。」

「剛好我前陣子把工作辭了，最近也有空，就想去應聘個調酒師學徒。」

說到這裡，姜歲攤攤手，「但是人家根本不收。」

導致她沒應聘成功的罪魁禍首：「……」

談斯言緩慢地移開視線，淡淡道，「不就是調酒么，我會。」

「你會？」姜歲驚訝地睜大眼睛。

談斯言沒有多說，讓她跟上，然後往門口走去。

半小時後，靠近大學城附近的一棟復古公寓。

電梯抵達九樓，姜歲跟在談斯言身後進門，好奇地四處張望。

這裡比她的公寓稍寬敞一些，但也不多。

裏面的傢具擺設都很簡單，以黑灰色調為主，看着不算新，有種簡樸久遠的氣息。

但就是……沒有人味。

更像單身宿舍。

姜歲走到窗戶邊，從這裡剛好能看到樓下院子里的薔薇花，不過這個時節凋敗了許多。

忽然覺得哪裡有點眼熟。

「談先生，既然你有地方住，那為什麼還要借住在我家呢？」姜歲問出心底的疑惑，「其實我給你家門鑰匙的時候，是想着夫妻應該住在一起的，不過你應該不是那麼想……」

她之前一直以為他是沒地方住，才不得不住在她家。

談斯言神情微頓。

這間公寓是他大一那年，用創辦零度賺到的第一桶金買的，連談家人都不知道這裡的存在。

談奕派人監視他，也是監視他常住的莊園，而非這裡。

如果不是姜歲突然說想學調酒，而剛好這裡有他以前收藏的酒，以及調酒工具。

他或許根本不會想起，自己名下還有這麼一間小公寓。

「這邊有人監視，不方便。」談斯言收起思緒，簡短答道。

監視？

姜歲錯愕地看着他，「是之前那些追殺你的人嗎？那我們來這裡豈不是很危險……」

「既然我帶你過來，說明這裡現在很安全。」

「那你的父母不住這裡嗎？」

「不。」談斯言似乎不願意過多提及這個話題，走到客廳的吧台前，撩起眼皮看着姜歲，「你到底是來學調酒，還是來八卦的？」

姜歲立刻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跟了過去。

但她多少猜到一些，談斯言和他父母的關係應該不太好。

否則的話，他不會在沒地方住的時候去她家，而不是回父母家。

同樣跟父母關係不太好，姜歲能理解他的做法，想着以後少提這件事，免得戳人傷口。

公寓的吧台就像個小型酒吧，玻璃櫃里的酒擺放整齊，各種工具一應齊全。

雖然……蒙了層灰。

看得出他平時不太講究了。

姜歲認命地把要用到的東西沖洗乾淨，放到桌上去等待使用。

談斯言襯衣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精壯好看的小臂線條。

他低頭調酒時額前碎發掃過眉骨，落了些在高挺的鼻樑上，平添幾分禁慾。

或許是頭頂燈光太耀眼，姜歲不由自主地開始晃神。

等到臉頰突然被冰了下，激得她立馬回過神來。

談斯言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放下手上那杯銀色雞尾酒。

「剛剛的步驟你都記住沒？」

姜歲遲疑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