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顏陸謹修》[桑顏陸謹修] - 桑顏陸謹修第8章

偏偏這樣的不真實讓桑顏心底一顫。
她曾經想過陸謹修說情話會是什麼樣的,但是人心隔肚皮,她想不到自己曾認定要攜手一生的人會一次次的傷害她。
一種無奈和蒼涼漸漸在心裏瀰漫開來,桑顏沒忍住淚水,在陸謹修眼前哭了出來。
陸謹修目帶心疼地拂開了她眼角的淚:「怎麼哭了?」
桑顏抿抿唇,強行彎起嘴角:「高興的。」
見此,陸謹修懸着的心不禁慢慢落下。
他看着眼前人的眉眼,竟發現怎麼看都看不夠。
直到桑顏出了事,他才覺得自己真的離不開她。
在桑顏沒醒前,他一直擔心他對這段感情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亡羊補牢。
但沒想到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不由自私的慶幸,即便是隱瞞了過往的種種,只要結果是好的,忘了就忘了吧……「行止。」
桑顏突然哽聲問道,「我還有其他親人嗎?」
陸謹修面色一僵。
面對那雙含淚的晶瑩眸子,他喉間發澀,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阮母在桑顏出事不到半個月就去世,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牽扯出其他的事?
「行止?」
桑顏見他發愣,不由叫了聲。
陸謹修回過神,正色道:「沒有,你父母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第十七章 利用不過兩個月,桑顏已經可以站立慢慢挪步了。
復健室內,站在牆邊的陸謹修朝幾步外的桑顏張開雙臂:「慢慢走過來。」
桑顏看他像是對待蹣跚學步的小孩一樣,眸色微暗。
她整理好心緒,將注意力放在平衡上。
略顯僵硬的步伐帶着幾分謹慎,從原地到陸謹修那邊不過三四米,桑顏走了五分鐘。
等人小心地站到了面前,陸謹修一把擁住了她。
「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康復了。」
桑顏喘了幾口氣:「我在醫院也待的夠久了。」
她眼睫一垂,想的卻是想回家看看爸。
她必須要在爸墳前跪着贖罪,她沒能保護好媽媽,甚至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桑顏強忍下心中的痛苦,抬起頭:「最近你應該很忙吧?」
雪藏了裴琳娜,卻還有不少新人要熱捧,娛樂經紀公司向來都是這樣。
陸謹修道:「放心,我是處理完事才來的。」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蘇蘇,等你好了,我們結婚吧。」
聞言,桑顏唇角一僵。
結婚。
她的年齡早該結婚了,陸謹修也說過結婚的話。
但現在聽來她卻覺得很是諷刺。
桑顏平緩了呼吸,揚起嘴角:「我想在秋天結婚。」
她還記得他們相遇在秋天,相愛在秋天,分手也在秋天。
那年她才二十歲,而陸謹修也才二十一歲。
一棵楓樹下,兩杯溫熱的奶茶,越漸靠近的體溫,沒有任何言語的告白。
青澀的浪漫彷彿發生在昨天。
桑顏抓着陸謹修衣服的手緩緩收緊,心越發悶得生疼。
直到半個月後,陸謹修把桑顏結婚了家。
才一進家門,便見薄母冷着臉坐在沙發上,在看到桑顏那一瞬,表情更是難看至極。
桑顏倚着陸謹修站着,身子往後縮了縮。
這膽怯懦弱的模樣倒讓薄母的氣勢更甚,幾天前聽裴琳娜說桑顏失憶了,她還不信,現在看倒像是真的。
陸謹修將桑顏護在身後,那天的事現在想來都有些後怕,看着薄母的眼神也多了絲警惕。
「你把她帶回來幹什麼?」
薄母眼底藏着刀子似的看着桑顏。
聞言,陸謹修眉頭一蹙。
他轉頭輕聲道:「你先上去休息,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桑顏看了薄母一眼,點了點頭。
她就像個局外人,根本不去管他們母子之間有什麼矛盾,只是小心地挪着步子從樓上走去。
冷冽的目光隨着她上樓,在聽到關門聲後,薄母才覺眼前「乾淨」了些。
「行止,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薄母指責道,「有多少人罵她你不知道?
你還跟她糾纏不清,你就不顧及你和公司的臉面了?」
陸謹修面無表情地坐了過去,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間,他抬眸道:「我需要她,公司也需要她。」
刻意強調的「公司」二字讓薄母愣了愣。
陸謹修緩慢地抽了口煙,繼續道:「沒有人質疑她的工作能力。」
薄母的臉色緩和了些,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這麼說你不愛桑顏?
只是為了公司?」
陸謹修動作一滯,而後將煙掐滅才點點頭:「嗯。」
第十八章 自取其辱陸謹修目光看向樓上,心因為這違心的回答而隱隱作痛。
他不能不這麼說。
讓薄母以為他一切是為了公司,才能暫時消除她對桑顏的針對。
況且青宇的確需要桑顏。
吳倩跟在桑顏身邊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沒有好的公關,青宇的地位形象已經開始下滑。
房間門外,桑顏倚着牆,幽幽目光落在走廊盡頭的窗外。
樓下的母子還在說著關於怎麼把她洗白的同時讓她回到青宇。
每一句話的每一個字都是理所當然,好像她生來就該為青宇,為薄家當牛做馬一樣。
當夜。
桑顏躺在床上休息,一陣熟悉的味道從身後侵襲而來。
腰間忽然多了一隻有力的胳膊,溫熱的氣息灑在頸窩,帶着幾分**的沙啞聲音撩動着漸漸曖昧的黑夜。
「睡了嗎?」
桑顏眼睫一垂,掃了眼腰上那緩緩收緊的長臂:「沒有。」
隨着夜漸漸深去,床頭暖黃色的燈光就像炙熱的火苗在她模糊的視線中跳耀着。
直至天邊都已經泛起了絲絲淡青色的光線,伏在她身上一次次攻城略地的男人才將她攬入懷中。
在略顯沉重的呼吸變得均勻後,桑顏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近在咫尺的陸謹修。
「行止。」
她嘶啞着聲音低低叫了聲。
「嗯……」帶着困意的回應像是本能的去回答懷中人的任何呼喚。
黑暗中,桑顏噙着霧氣的眸子微微一亮:「你對我有多真心?」
撫在她後背的手摩挲了幾下,陸謹修似夢非夢地呢喃着:「嗯,我答應過阮叔叔……」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沉沉睡去。
桑顏眼眶一澀,唇角不由彎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現在她應該算是自取其辱吧。
陸謹修答應過她爸,會好好照顧她的,卻從來沒有承諾過一定會娶她。
然而陸謹修卻一點都沒有做到。
桑顏強忍淚水,想掰開腰上的手,卻發現他就像枷鎖一樣緊緊扣着,容不得她逃脫。
她緊蹙着眉,又小心掙扎了幾分鐘,最後也發現是徒勞的。
喘了幾口氣,桑顏緊抿着唇,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買葯。
她決不能懷上陸謹修的孩子。
次日一早。
等桑顏醒來時,身旁的陸謹修已經不見了。
餐桌上還留着冒着熱氣的早餐,一張字條被壓在盛好粥的碗下。
——記得吃飯,我會早點回來。
——桑顏看完後便拿到廚房去燒掉了。
她瞥了眼桌上的食物,沒有半點食慾。
別墅就像從前等陸謹修回來的夜晚一樣空蕩寂靜。
桑顏看着手機,計划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陸謹修始終沒有把當初的事澄清,她現在還是背着「小三」的罵名。
而她最擔心的還是自己記錄著自己和裴琳娜還有薄母對話的錄音筆和電腦會不會落在了陸謹修手裡。
阮母出事後她就沒有回過家,萬一陸謹修把錄音全部刪除了怎麼辦……想到阮母,桑顏心裏更是升起了一股久久無法平息的怒火。
她實在有太多不甘難以釋懷,甚至已經迫不及待去報復傷害過她的每一個人。
但是秋天還早,她還有很多時間慢慢來。
第十九章 星火決議公司外。
桑顏提着保溫袋下了的士,看着已經快一年沒有踏進過的大廈,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個曾經她為之奮鬥又被踢出來的地方,就像一切矛盾的源頭。
她手緊了緊,抬腿走了進去。
保安忽然攔住她:「抱歉,沒有工作證不能隨便進去。」
桑顏轉過頭,看他眼生,可能是新來的。
她晃了晃手中的保溫袋:「我是來找陸謹修的。」
保安一愣。
來了三四個月,頭一回遇到直言來找總裁的人。
他異樣的目光又掃了眼桑顏:「去前台登記一下。」
「謝謝。」
桑顏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公司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中有很多生面孔,而有幾個眼熟的在看到她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去世好多年的人活過來了一樣。
前台的小張在看到桑顏後,錯愕地下意識叫了聲:「總監?」
桑顏只當沒看見沒聽見,拘謹地問:「我找陸謹修,保安說讓我登記一下。」
小張呆了幾秒,遲鈍着拿起電話,略顯驚恐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桑顏。
大半年前桑顏因為做「小三」被停職,後來又在公司門口出了車禍。
不太清楚內情的人幾乎都認為她已經被撞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來了,甚至還要找總裁……小張掛了電話,桑顏也登記完了。
「可以了嗎?」
桑顏問。
小張木訥地點點頭:「可,可以。」
等桑顏走後,幾個老員工立刻湊了過去開始議論紛紛。
總裁辦公室。
桑顏一出電梯就見陸謹修站在辦公室門口,像是故意在等她一樣。
「蘇蘇。」
陸謹修抿唇笑着走向她,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保溫袋。
他掂了掂重量,眼底多了絲懷念:「給我送午餐?」
在創辦青宇前,桑顏幾乎每天都做好了午餐給他送去。
這樣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桑顏對他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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