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芷秦燼》[阮洛芷秦燼] - 第5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情深不過如此
夜裡用過晚飯後,阮洛芷在西院後面的園子里散步。謹煙扶着她,子衿和小五跑在前面,兩人一邊跑一邊鬧。
子衿遭遇家庭變故,性子變得木訥寡言,小五活潑開朗,常纏着她教功夫,相差四歲,倒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姑娘,累了吧,咱們去前面走廊坐會兒。」謹煙有些擔心道。
阮洛芷也確實覺得累了,「好。」
來到走廊,阮洛芷見麗娘正帶着康哥兒在西側的石榴樹下玩。這時候的石榴已經紅彤彤的了,又大又圓,有的都裂開口了,露出飽滿的石榴籽。
康哥兒想要石榴,舉着肥嫩的胳膊,嘴裏咿咿呀呀的喊着。而麗娘卻是心不在焉的,坐在板凳上,也不知想些什麼。
阮依離了幾步遠,在台階上坐着,手裡正在做女紅,抬頭看了康哥兒一眼,甩了個白眼繼續忙自己的。
康哥兒急了,往前一撲,脫離了麗娘的手,一下栽到地上。
「哇!」小傢伙哇哇大哭起來,這才喚回麗娘。
「康哥兒!」麗娘忙把兒子抱起來,見額頭磕破了皮,又是心疼又是自責,「怪娘沒有看好你,疼了吧?」
麗娘哄着康哥兒,見阮依走過來,忍不住責怪道:「你怎麼也不看着點康哥兒,這般不細心,留你在我屋裡有什麼用?」
阮依委屈道:「姨娘抱着康哥兒,又不讓我碰,怎麼摔了一下,反倒又怪我不細心了。」
「我說一句,你頂一句,誰是主子?」
「是,您是主子。」
麗娘見阮依看似恭敬,可怎麼都覺得這恭敬只是表面的,心裏定是瞧不起她。她更加生氣了,又罵了阮依幾句,而後抱着康哥兒往外走。
上面游廊,麗娘也就看到了阮洛芷。
她臉色當下不太好,轉身要繞道,但走了幾步,踟躇半晌,又轉過身來,先將康哥兒給阮依抱着。
麗娘拍了拍衣角,再朝着阮洛芷走來。
「夫人。」麗娘上前行禮。
阮洛芷淡淡掃了她一眼,繼而看向康哥兒,見孩子額頭破了,還滲出血絲來,微微蹙眉:「先帶孩子回屋裡處理一下傷口吧。」
麗娘抿了一下嘴,讓阮依帶着去了。
顯然她有事,但阮洛芷沒問,依舊閑看落日餘暉。
「夫人,夫君這幾日夜夜晚歸,而且每晚都喝得酩酊大醉。我說什麼,他當下應着,可第二日照舊。我與老夫人說,她說男人少不得應酬,還罵我不懂事。」
阮洛芷垂下眼眸,這事她是知道的。
自謝子安承恩進入兵部,便開始有人阿諛奉承,他整個人就有些飄飄然了,好似重回當年侯府正風光時,他還是謝三爺。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阮洛芷挑眉問。
麗娘咬了咬下唇,「我想請夫人勸勸他。」
「怎麼勸?」
「辭官。」
阮洛芷微微詫異,「你竟讓他辭官?」
哪個女人不盼着丈夫有一番作為,不說揚名立萬,至少也得養活得了老婆孩子吧,這麗娘便希望謝子安一直窩囊下去?
「做官有什麼好的,每日應酬,陪……陪孩子的時間都沒有了。我又不圖過什麼好日子,只消一家人安安穩穩就好。」
阮洛芷搖頭失笑,她一個妾室跟她正房面前講什麼一家人,誰跟誰一家人呢?
「你讓我勸他,可你二人不是情深意濃,我如何勸得動?」
「您是正室夫人,說話定比我有分量。」
「你也知我才是正室?」
「……」
阮洛芷輕嗤,「你不止是擔心他喝酒傷身吧?」
麗娘欲言又止,幾次開口,才說道:「我聞到他身上有胭脂香,我與他鬧,他說我疑心太重。」
阮洛芷還是有些吃驚的,謝子安和麗娘一世恩愛,感情原該是堅不可摧的,她確實用了些手段,但委實沒料到這般脆弱,經不起一點世俗的誘惑。
而上一世,謝子安隱姓埋名一輩子,真的甘心嗎?
現在想來,他只是更惜命而已。
如今命保住了,還有了官職,面上也有光了,自然也不必扮演痴情種了。
「麗娘,你委屈什麼,你搶了別人的夫君,只不過又有一個女人要搶你的夫君而已。你看。這就叫報應。」

第一百一十四章喂他一口毒包子
夜裡,偏院吵了起來。
隔着這麼遠,阮洛芷都能聽到麗娘和康哥兒母子倆的哭聲,一浪高過一浪的。
謹煙聽着解氣,「老天爺還是長眼的,惡人自有惡報。」
阮洛芷靠在羅漢床上,淡淡一笑:「可老天爺啊,偏愛折騰人。」
一世的因果,偏要兩世來還。
許久,那邊才消停了。然,那邊唱罷,謝子安竟來了這邊。
一進門便沖阮洛芷數落道:「她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救我,我一直念着她的情,事事包容她,生怕她受委屈,可到底是鄉野出身,目光短淺,還不懂禮教。」
阮洛芷挑眉,「三爺這是說誰呢?」
「還能有誰,自然是麗娘。」謝子安氣呼呼道。
阮洛芷垂眸,「我原以為在三爺心裏,她是千好萬好的。」
謝子安頓了一頓,「她還是好的,只是最近總與我吵。」
阮洛芷一個姿勢不能待太久,不然身子就僵住 ,需要不時換個姿勢。她微微側身向里,透過打開窗子,看到那一輪秋月,美則美矣,透着一股清冷。
見阮洛芷不接話,謝子安便有些不好開口,只得拐着彎道:「我見你這些日子清瘦許多。」
「謝三爺關心。」阮洛芷淡淡道。
「還有兩三個月便要生了吧?」
「嗯。」
「你與秦燼的事,倒也不能全怪你。」
「那怪誰?」
阮洛芷看向謝子安,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謝子安臉色一青,當下火氣上來,但咬咬牙,又壓了下去。
「我初入兵部,少不得要和其他官員打好交道,宴請送禮少不得。麗娘不懂這些,你是懂的,況這三房,掌管大事小情的是你,我才與你商量。」
「別,三爺莫要太看重我,我受不起。」
謝子安噎了一下,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你先與我拿一千兩銀子來,我欠了酒樓不少賬,需得這兩日還清。」
阮洛芷笑了,「我哪有銀子?」
「你那些嫁妝呢?」
「已經全部拿出去貼補家裡了,老夫人是知道的。」
「那你那些首飾給我拿一些,我當了還賬。」
阮洛芷嘖嘖一聲,「您堂堂侯府三爺需要當內眷的首飾還賬,這傳出去能聽嗎?」
謝子安臉面有些掛不住,「你只管拿給我就是,我過幾日贖了還你。」
「幾日?」
「你!」
「三爺的俸祿一月不過十兩,不吃不喝也要湊好幾年,幾日這話未免太不可信了吧?」
謝子安一拍桌子,「阮洛芷,枉你出身禮部侍郎府,三從四德竟也不懂。我是你夫君,便是你的天,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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