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哪壺。
可她畢竟是個病人，就算是秦燼也不好發作，只是臉色變得格外難看，手也無意識地捂住了心口。
隔着棉衣，不管多厚的疤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可被刺穿的痛苦卻清晰鮮明，彷彿眼下心臟便插着一柄利刃。
良嬪說他們是兩情相悅，曾經他也這麼以為，可後來才明白，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他對容釉傾其所有的好，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每一個字都是出自真心。
可這樣的情誼換來的，不只是悔婚另嫁齊王的羞辱；還有趕盡殺絕的狠辣，若非他命大，此時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容釉，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心比天高是吧？
那朕便要將你的驕傲一點點碾碎，踩在腳下。
「皇上？」
良嬪擔心地看過來，秦燼回神，眼瞼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恨意：「朕沒事……都下去吧。」
蔡添喜連忙帶着眾人退下，秦燼起身朝床榻走近兩步，卻只是抬手將帳子放了下來：「你歇着吧。」
良嬪似是習以為常，並未多言，不多時便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秦燼卻走到了軟榻旁，湊合著躺了下來。
竇安康的身體受不住情愛，他也沒這個心思，回回來都是各睡各的，默契地做彼此掩人耳目的棋子。
只是秦燼卻沒能睡着，他想着容釉先前那一笑，有些心煩意亂，卻並不後悔，她活該。
他翻了個身，試圖將雜亂的思緒攆出去，可毫無用處。
良嬪隔着帳子咳了一聲，秦燼知道這是被自己吵到了，他不好再留下，索性起身出了長年殿，一路回了乾元宮。
可半路上卻被蹲在半路上的蕭寶寶攔住了，她哭得眼睛通紅，一見秦燼就抓住了他的衣擺：「燼哥哥，我要給沉光報仇，你把容釉放出來，我要打死她。」
黑暗裡秦燼的神情看不清楚，聲音卻還算溫和：「太后親自審的人，給沉光定的罪，你若是動了容釉，太后會怎麼看你？」
「可要是容釉沒告狀……」「好了，朕聽說太后說你御下不嚴，罰你禁足反省，你偷溜出來的事朕不會計較，以後不準這樣。」
蕭寶寶還要說什麼，蔡添喜卻已經上前來攔住了她：「悅妃娘娘，您還是快回去吧，萬一被人察覺您受罰期間出門，告到太后那裡，您怕是就要挨板子了。」
蕭寶寶被嚇住了，這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蔡添喜搖頭嘆了口氣，小聲感慨：「這容釉姑娘出來後，怕是日子要不好過了。」
他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卻不防備耳邊竟然傳來一聲冷笑。
「你對她倒是關心。」
蔡添喜一僵，正要否認，秦燼卻自顧自開了口：「是該給她一個教訓了，你去傳話，她若是不老老實實認錯，就一輩子呆在偏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