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裡是個肯服軟的主兒？
何況這事兒，從他來看錯並不在容棠，在這宮裡，即便是個奴才，也不能任由主子欺壓，何況還不是自家的正經主子。
只是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秦渲的心偏得沒邊了，他只看見了蕭寶寶的難過，哪裡會在乎容棠的委屈和往後的日子？
他收斂了所有情緒，恭恭敬敬地應了一聲，等第二天伺候着秦渲下了早朝又去了御書房與朝臣議政，這才吩咐德春替自己看着，他自己抽空回了趟乾元宮。
秀秀正在偏殿門口曬着太陽擺弄簪環，蔡添喜低頭瞧了一眼，見那樣式很是新奇，略有些意外：「這是你自己做的？」
秀秀剛才做得認真，冷不丁聽見他說話被唬了一跳，認出人來後連忙起身行禮：「蔡公公，奴婢一時沒注意，您別見怪。」
蔡添喜擺了擺手，雖說秦渲始終都表現得對容棠很苛刻，可畢竟也是整天睡在龍床上的人，蔡添喜對她是帶着幾分客氣的，連帶着對她身邊伺候的人也要和氣些。
「不妨事，你這手藝倒是不錯，回頭把這花樣送到尚宮局去看看，說不得還能賺些賞錢。」
秀秀高興得紅了臉，卻又不敢應承：「尚宮局的手藝奴婢怎麼敢比……公公是來尋容棠姑姑的嗎？
奴婢這就去請。」
可容棠還在受罰，是不能出門的，蔡添喜也有些話打算勸勸她，便擺了擺手：「你忙你的吧，咱家自己進去。」
容棠正提筆在寫什麼，專心致志的，並沒有注意蔡添喜進來，直到一聲十分刻意的咳嗽聲響起，她才看了過來。
「蔡公公？
您怎麼來了？」
她大約也知道秦渲不會這麼快放她出去，臉上並沒有絲毫期待。
蔡添喜嘆了口氣：「咱家來替皇上傳句話。」
容棠屈膝要跪，被蔡添喜攔住了：「不是口諭，姑娘聽一聽就成了。」
容棠道了謝，蔡添喜卻又哽住了。
「公公直說吧，他沒什麼好話，我知道的。」
蔡添喜苦笑一聲：「姑娘心思玲瓏，形勢必然也能看得透徹，何必要如此執拗呢？」
「他到底要我做什麼？」
「也不是什麼難事，」蔡添喜說得沒怎麼有底氣，「不過是要你給個台階下，皇上罰了你，你若不認錯便放你出去……」「公公請回吧，」不等他說完，容棠便打斷了他的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素來是我謝家的行事準則，我的錯處不在事實，而在人心。」
這就是明說了秦渲在公報私仇。
蔡添喜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親耳聽到時仍舊忍不住失望，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容棠姑娘，奴才都是賤命，本就沒有尊嚴這回事，你該早些明白這一點。」
這話是勸慰，也是告誡。
容棠聽得明白，只是做不到：「多謝公公，請回吧。」
蔡添喜無計可施，只能悻悻走了。
容棠卻看着他的背影發起了呆，秦渲的原話大約是不認錯就不會放她出去了。
那若是我當真嘴硬，你會關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