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語。
「小紀已經答應繼續做陳慧的辯護律師，只要你不把錢拿出來，你就在牢房裡等死吧！」
緊接着秦霄宇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那可未必。」
兩人的話讓紀南澤神色一沉，這是怎麼回事？
正當他想開口問何思辰發生了什麼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像水流淌過他耳畔。
「我也沒想過活下去，在哪死都一樣。」
紀南澤心猛地一緊。
江音！？
直到這一刻，何思辰滿含不滿的聲音才響起：「江先生，這裡是醫院，請您冷靜行嗎？」
聽見醫院兩個字，紀南澤緊縮的眸子顫了顫。
一瞬間，何思辰手底下的病人、墓園偶遇、秦霄宇出現在醫院等信息一股腦的湧入腦子。
江音在醫院！
紀南澤攥緊了手，轉身沖了出去。
而醫院中，面對咄咄逼人的江父，何思辰也只能選擇叫保安。
可即便這樣，江父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見人被帶走，李琳立刻進去幫江音處理傷口。
左臉頰的傷還沒好全，右臉又紅腫了起來。
看着她雙眼無神的模樣，李琳心疼的紅了眼：「疼嗎？」
江音抬起頭，含淚扯出個笑容：「習慣了。」
淡然的笑像塊石頭壓在秦霄宇的心上，同情之餘，不免又多了分對她的好奇。
他想知道，江音到底還在壓抑什麼。
何思辰擰眉嘆了口氣，抬頭間，面色一松：「南澤？」
聞言，江音瞳孔驟然緊縮。
她錯愕抬眼，不偏不倚地撞進那雙熟悉的深眸中……

第三十一章

紀南澤站在門口，黑髮微亂，呼吸有些急促，一雙噙滿複雜情緒的眼睛怔怔看着病床上的人。
和那天相比，江音更瘦了。
左臉有結了痂的傷，而紅腫的右臉有着清晰的巴掌印。
含淚的雙眼浸着不可置信和說不出的思念掙扎。
紀南澤垂在身側的手顫了顫，似是從喉間擠出了聲音：「江音。」
低啞的呼喚震在江音心上：「小叔……」
話剛落音，淚水便湧出了眼眶。
仔細想想，他們不過五六天沒見面，可她卻覺得已經過了好幾輩子，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何思辰有意想把空間留給似乎有很多話想說的「叔侄」，可沒想到秦霄宇的話卻戳破了這算久別重逢的氣氛。
「我以為你要等法院通知才會知道江音的事呢。」
他倚着桌，言語間是顯而易見的針對。
聞言，紀南澤心不由一緊。
他壓着胸口刺痛走了進去，可看着江音的模樣，卻又再難說出一個字。
何思辰輕咳兩聲：「秦律師，我正好有些事問你，咱們出去說吧。」
秦霄宇眸色微亮，瞬時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也沒拒絕，而是用着挑釁的口吻又補充了句：「希望這一次你不要再輸給我，不然你的招牌可就砸了，金牌律師。」
說完，秦霄宇故意似的捋了下江音被江父抓亂的頭髮。
見狀，紀南澤眉目一冷，整張臉在瞬間黑了。
等離開病房，何思辰叫住秦霄宇，萬分不解地問：「你這麼針對南澤幹嘛？」
秦霄宇雙手插着口袋，腳步未停：「對手之間的針對不是很正常嗎？」
何思辰撇撇嘴，心裏更加疑惑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江音和他非親非故，為什麼這麼執着於讓她上訴。
難道……
何思辰忐忑猜疑：「秦律師，你不會是……喜歡上江音吧？」
聽了這話，秦霄宇停下腳步，轉頭一笑：「現在還算不上，以後說不準。」
話落，他抬腿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前，秦霄宇又丟下一句：「對了，江音的手術費我負責。」
何思辰愣在原地，回想起剛剛江音和紀南澤眼神之間的交流。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情場白痴，他看得出他們並不是單純的「叔侄」關係。
如果秦霄宇和方穎都摻和進來，這局面……
何思辰頭疼不已：「怎麼什麼事都攪在一起了？」
病房內，李琳處理好江音手背的滯留針後才離開。
不算大的空間只剩下了她和紀南澤，氣氛也逐漸微妙。
江音低着頭，呼吸因為刻意的壓抑而有些重。
以前總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跟紀南澤說，現在反倒一個字都沒了。
「你……」紀南澤看着那消瘦的雙肩，語氣低沉，「還好嗎？」
剛說完，他便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蠢貨。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說這些廢話了。
江音忍着眼眶的澀意，艱難地拉扯嘴角：「很好。」
她頓了頓，終於鼓起勇氣面對那張不知道在夢裡出現了多少次的臉。
相距不過半米的距離讓她清晰地看清了紀南澤眼中的血絲。
江音眼睫顫了顫，聲音輕卻無比清晰。
「小叔，別忘了我的話，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