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惹金枝] - 第8章(2)

來:「乏得很,我去歇着了。」

言十安跟着起身:「吃穿嚼用一應東西隨後會有人送來,諸位最近還是不要下山為好。」

這是時家眼下最大的憂患,時衍起身鄭重行禮:「多謝言公子。」

除了時慶,其他人皆隨他行禮。能從囹圄中脫身是時不虞之功,卻也離不開這人相助。

時衍又道:「不虞因時家和言公子做交易,這交易便和我時家所有人有關,言公子若有需要,只要是我時家能做到的事必不推阻。」

言十安豈會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他看向門口轉過身來的人。

「我和他的交易你們替不了,我的主,你們也做不了。」時不虞聲音輕緩,但說的話卻份量十足,完全不因對方是長輩而把自己放低。

時衍還欲在說,時慶突然開了口:「時緒,讓你娘好生安排,不要怠慢了貴客。」

時緒忙應下,引着兩人離開,不虞鋒利的爪子伸出來了,他擔心再說下去,關係還沒親近就會先走遠。

時慶打發了其他人,只留下時衍。

歐顏司夜辰「二叔,您攔着我是何意?」

時慶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言十安三個字:「你看看。」

時衍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不虞說這是假名。」

時慶再次蘸了水寫了一遍:「你再看看。」

時衍不知道二叔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看着二叔把名字寫出來,他愣在那裡,言和十挨得近些,這不就是,不就是計?計?皇室中人?不虞說皇上得位不正,那就只能是從先皇那裡不正當得來,當年先皇突然薨逝……

時衍一臉驚駭的看向二叔:「您是說,是說……」

「算算他的年紀,也並非沒有可能。」時慶輕輕揉着手腕,他身體弱,在獄中不見天日這麼多日,今日又折騰一天,骨頭縫裡都在疼,但是他精神卻很亢奮,若真如他所想,時家,並非沒有翻身之日。

時衍來回走了幾圈,又激動又有些焦躁:「我信不虞從道長那學了大本事,可她才十六歲,再厲害沾上這事也不行。」

「你怕是只記得她災星的名頭,卻忘了她怎麼得的這名了。我平生從未見過比不虞更聰明的孩子,翻遍史書也找不出幾個來。若那道長真是個大能,以不虞的天資受他教導,你又怎知她是不是有那翻天的大本事。」時慶的眼神亮得嚇人:「說不定呢?」

「若真能成事,那自是千好萬好,可若是事敗,不虞沒有活路。」

「不賭這一把,時家世世代代都要背着這叛國罪,子子孫孫只能苟活着,全無將來可言。那樣的時家,又有何存在的必要?」時慶起身走到門口,微眯起眼睛抬頭看向染上紅霞的天空:「把孩子送走,已經留下足夠多的香火了。」

時衍走上前,和二叔看着同一片天空,片刻後笑了:「爹曾說二叔可惜沒有一個好身體,不然一定會是最富膽色謀略的將軍,果然是。」

「以前我也可惜,現在,不了。」時慶背着手走出門,輕聲道:「我得活着,替大哥和三弟看着時家從跌倒的地方再站起來,不然,如何瞑目。」

時衍立刻紅了眼眶,忠心耿耿一輩子卻落得如此下場,爹要如何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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