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白玫瑰》[傾城白玫瑰] - 傾城白玫瑰第11章

外面的雨依舊很大,黑沉沉的天,狂風呼嘯,整個世界像是海上小舟,覆于海浪與風暴之間。
街上無行人,客運與供電都停了,客棧里有儲備用電,但也需節約,這場驟雨不知何時才能停。
前廳燈光昏暗,靜悄悄的,周遭又是古色裝扮,遇辭便想起了裕園。
只不過蘇陵鮮少有這般讓一切陷入混沌之中的急雨。
身後,老闆娘坐在吧台後,看了她片刻,低聲問:「姑娘,你是還有什麼需要嗎?」
遇辭聞聲愣了愣,回過頭去,笑着應答:「沒有,我,我就看看雨什麼時候能停。」
老闆娘也是過來人,笑意盈盈地往樓上瞧了眼,輕聲道:「剛在一起?」
遇辭怔了一下,連忙擺手,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老闆娘又接着道:「你倆這看彼此的眼神,外人都瞧得出來很在意對方。」
遇辭沒說出口的話被噎在了喉嚨,抿了抿唇,才回了句:「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說完,就準備上樓。
恰逢此時,門口跑進來一撐着傘滿身淋濕的中年男子,踏上迴廊後囫圇甩了甩腳上的水,將護在懷中的一個包裹拿出來看了看,確保沒濕才走了進來。
老闆娘聞聲抬首看了眼,急忙對遇辭說了聲:「姑娘你等一下。」
遇辭一隻腳剛踏上樓梯,聞聲回頭看了眼。
那男人渾身**頭,瞧見老闆娘呵呵笑了起來,「這雨可真是大。」
老闆娘白了他一眼,「不叫你來,還非得來。」
遇辭又看了看那男人一眼,應該是老闆娘的丈夫。
男人笑呵呵地將包裹遞過來,「備了兩份餐,還有你叮囑帶的東西,女兒幫着收拾的。」
老闆娘接過包裹,打開看了看,從裏面將一個保溫桶拿出來放到吧台上,而後笑着走過來,將包裹里剩下的東西遞過來。
「姑娘,你的東西。」
遇辭愣了愣,看了包裹一眼,「我沒有——」「是那位先生讓幫忙給你帶的。」
剛剛傅則奕後一步上的樓,恰逢老闆娘丈夫來電,說要來送夜宵。
他便讓幫忙帶了些東西。
遇辭怔了幾秒,才接過了包裹,道了聲:「謝謝。」
一個保溫桶,外加一個黑色密封包,不知道是什麼。
老闆娘滿臉笑意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吧台,擰着眉對丈夫道了聲:「快去洗個澡,濕淋淋的。」
遇辭看着手裡的東西默了幾秒,轉身上了樓。
*進房間時傅則奕不在房內,浴室的門也開着。
她放下東西四下看了看,而後才發現薄紗窗帘浮動後的陽台上模模糊糊立着一抹身影,說話聲隱隱傳來。
他好像是在接電話。
她看了眼包裹里的東西,決定先看看是什麼。
先將保溫桶拿出來,擰開蓋子才發現裏面是一桶熱粥,配了盤清淡小菜。
而後忽地想起,他今晚好像都沒怎麼吃,在看看放在不遠處桌上的餐盒,估計都已冷透。
於是急忙將蓋子擰了起來,轉手去那包裹里那個黑色的密封袋。
像是個加大版洗漱包,拉開拉口的拉鏈。
一截質地柔軟的布料先露了出來。
她愣了愣,將東西拿了出來。
一套女款睡衣,吊牌還沒拆。
她頓了頓,將睡衣放下,又往裡翻了翻。
嶄新的內褲,以及一件胸前帶了加厚防護墊的純白弔帶。
傅則奕接完了電話,推開陽台門,剛踏進來便看見站在床邊的遇辭。
看了看攤在床上的睡衣,道了聲:「送來了?」
遇辭聞言怔了一下,抬頭看他。
他換了衣服,一身潔白浴袍,比穿正裝時穩重氣稍斂,雅氣更甚。
低低應了聲:「嗯。」
傅則奕點了點頭,注視着她靜了幾秒,又拿着手機退回了陽台,「我給沈旻回個電話。」
遇辭看了眼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已經重新關上的陽台門。
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為了避開她洗澡。
*遇辭從浴室出來時,傅則奕還站在陽台。
她看了眼窗帘後那抹落於簾上的影子,走了過去,從窗帘縫探出個頭。
他立在窗邊,在看半空急驟的雨幕。
陽台上是落地的小花燈,光影暈黃,一片祥和與溫情。
可不知為何,他的側影隱於其中,像是不與之融合的存在。
是以他輪廓為形,割裂出一方寂靜之地。
讓人走不近,也觸不及。
她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後緩緩抬手,指尖輕輕觸上了陽台玻璃隔門上那道虛虛的殘影。
熱粥冰冷的玻璃觸碰指腹,遇辭愣了一瞬,而後緩緩蜷起指節,微微嘆了聲,敲了敲玻璃門。
傅則奕聞聲偏頭。
她笑着對他招了招手。
小花燈暖光晃耀,落於他眉間,聲色柔和。
他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衫,點了點頭,走了進來,緩聲道:「雨還沒停。」
遇辭愣愣地點了點頭,「哦。」
客棧需節能,客房內也都只開了幾盞夜燈,讓屋內不至於陷入昏黑,但也亮得不透徹。
遇辭忽地想起老闆娘一同給她的清粥小菜,急忙道:「剛剛老闆娘還給了我熱粥,你晚上都沒怎麼吃,現在要吃嗎?」
傅則奕看了眼她身後桌子上放着的保溫桶。
其實那是給她準備的。
淋了雨,加上她晚上好像也沒怎麼吃。
頓了片刻,又看了眼面前仰着頭一臉真誠熱切的人,還是點了點頭,「嗯。」
*粥的分量不多不少,剛好兩小碗,熬得濃稠的白粥,熱騰騰地冒着氣。
遇辭的確有些餓了,晚上見傅則奕沒怎麼吃,她便也跟着沒吃多少。
端起碗聞了聞,嘀咕了句:「要是有紅豆沙就更好了。」
蘇陵喜甜食,白粥為底,上面都需再澆上一層熬得細稠的紅豆沙,口感較為馥郁。
遇辭當初剛從海州搬去蘇陵,一時適應不了三餐皆離不了糖的飲食習慣,老太太便專門叮囑廚房,所有餐點都減糖。
後來久而久之她吃習慣了,口味做淡些,她還會覺得差點意思。
傅則奕聞言勾了勾唇,「海州不喜甜。」
她笑着應了聲:「我知道。」
喝完粥,遇辭將保溫桶洗好,本想給老闆娘送去,但又怕這個點人家已經歇下,便作罷,打算明早再去還。
牆上的鐘「滴滴答答」走着,已經臨近深夜了。
傅則奕剛剛又去陽台接了通電話,這會兒剛好收線,打開門走了進來。
而後就看見遇辭愣愣地站在過道與床之間。
他的視線先是在她臉上停駐片刻,而後又掃了圈房間。
空間還算寬敞,但供人休息的也只有一張床榻與一張沙發。
霎時明白了她在考慮什麼。
從陽台踏進室內,看着她道了聲:「你睡吧,不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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