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情入星辰》[淺情入星辰] - 淺情入星辰第28章(2)

略顯無奈地看她一眼:「這也要怪他……褚嘉許可真是一點兒也不冤枉啊!」
點球大戰在萬眾矚目下很快開始。
第一輪雙方都進了。
第二輪對方進了,附中這邊卻罰丟了。
緊接着第三輪對方踢飛了,附中這邊頂着壓力罰進。
第四輪對方的球被門將撲出來,附中這邊又進一球,暫時3︰2領先。
最後一輪,對方隊長上場扳回一球,附中這邊恰好最後一球是褚嘉許出戰。
冉碧靈緊張地抱着陳清歡的胳膊不鬆手。
陳清歡慢悠悠嘆了口氣:「褚嘉許壓力大了。」
最後一個關鍵球褚嘉許壓力很大,這個球只要進了,他們就贏了。
如果沒進,還要繼續罰球,他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隊友,他們的精力已經到了上限了……他抱着足球放在發球點上,微微垂着頭,在做簡單的準備。
哨聲響起,他抬起頭來,當所有人以為他要踢的時候,他卻忽然往冉碧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很快收回視線,小跑幾步,抬起左腳,一腳撩射,皮球應聲入網,角度刁鑽,動作乾淨利索,對方守門員無能為力。
幾秒鐘的安靜之後,歡呼雷動。
他這才咧開嘴笑出來,沒和隊友慶祝,卻轉身跑到場邊毫無預兆地抱了一下冉碧靈,僅僅幾秒鐘,很快鬆開,力道前所未有地大,帶着一絲絲緊張和謹慎。
冉碧靈當時正笑着和陳清歡說話,毫無防備之下就被一股力量拉進懷裡,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瞪他一眼:「你抱我幹什麼!
神經病!」
說完又抬腿踢了他一腳!
褚嘉許沒說什麼,也沒敢看她,兩個人各自紅着臉走開。
冉碧靈拽着陳清歡悶頭往前走,沒走幾步,旁觀者陳清歡客觀理智地給出答案:「他可能上癮了。」
冉碧靈一愣:「什麼?」
陳清歡眨着大眼睛認真地解釋:「你不是問他為什麼抱你嗎?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可不就是上癮了嗎?」
「我……」這下冉碧靈連脖子都紅了,並且斷斷續續地持續了整個下午,直到放學都沒緩過來。
放學回家的路上,蕭雲醒問陳清歡下午的比賽好不好看。
陳清歡歪着腦袋想了下:「褚嘉許抱冉碧靈好看。」
蕭雲醒沒明白:「嗯?」
陳清歡忽然停下腳步,張開雙手撲過去,由於身高差距,只堪堪攬住了他半個身體:「就這樣。」
說完賴在他身上不起來,腦袋伏在他的胸膛上,還在他懷裡蹭了蹭。
蕭雲醒無奈地笑着撫了撫她的後背。
向霈騎着單車從兩人身邊經過,吹了聲口哨,嬉皮笑臉地叫道:「雲哥,你被熊抱啦!」
說完加快車速迅速逃離現場。
陳清歡立刻鬆手站直,衝著他的身影不服氣地喊:「你才是熊!」
蕭雲醒笑了笑,忽然想起這是第二次從她口中聽到那個男生的名字,眉骨微抬:「他喜歡冉碧靈?」
陳清歡使勁點着頭:「嗯,冉碧靈也喜歡他!」
雖然兩人沒確定關係,冉碧靈也從來沒承認過,但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喜歡他。
陳清歡忽然想起了什麼:「校足球隊最近好像換了新隊服,褚嘉許今天穿的新隊服上的數字和之前的不一樣,是冉碧靈的學號,可是她沒看出來,她總說褚嘉許是傻子,我看哪,她才是個大傻子。」
蕭雲醒倒是不關心這個,只要那個男生不喜歡陳清歡就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清歡忽然開始大規模地收到各路情書,或許是年齡到了,喜歡她的人好像一夜之間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
記得她第一次收到請書後拿給陳慕白看的時候,陳慕白差點炸了。
當時蕭雲醒和陳清歡不同校,他也沒見到那個給陳清歡第一封情書的男孩子是什麼樣子,倒是陳慕白特地去看了,回來後把那個男孩子貶得一無是處,簡而言之一句話——他也配喜歡我女兒?!
後來陳清歡收到的情書越來越多,不知道陳慕白是忙不過來,還是意識到陳清歡對那些毛頭小子壓根兒不感興趣,對那些愛慕者也懶得再理會。
蕭雲醒知道自己並不能阻止什麼,只是簡單地希望喜歡她的人,能少一個就少一個吧。
蕭雲醒倒是不關心這個,只要那個男生不喜歡陳清歡就好。
陳清歡沒想到她這話說早了。
幾天之後的午休時間,冉碧靈神色明顯不對,眼睛紅紅的從外面回來。
陳清歡剛睡醒去洗了把臉回來,一進教室就看到她坐在那裡不說話,不甚清醒地打着哈欠問:「怎麼了?」
冉碧靈坐在那裡,腦袋垂得低低的,聲音也悶悶的:「沒事。」
陳清歡費勁地歪着頭,想要去看清她的臉:「沒事你哭什麼?」
冉碧靈猛一抬頭,像是為了證明什麼,眼睛睜得大大的給她看:「沒哭!」
這下陳清歡終於看清了,確實沒哭,就是臉色比哭還難看:「你不是去看那個傻子踢球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冉碧靈忽然不說話了,又把腦袋垂到了胸前。
陳清歡一時無言,過了會兒忽然看到一滴淚從她的下巴滑落。
她心裏一驚,繼而就火了,從座位上站起來就吼:「誰欺負她了?!」
她剛才沒在,以為教室里有人惹了冉碧靈。
冉碧靈平日里兇殘彪悍得跟個女悍匪似的,什麼時候紅過眼圈,更別說掉眼淚了。
原本有些鬧哄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人高馬大的體委恰巧從門口進來,他被陳清歡的一聲吼嚇了一跳,一臉無辜地趕緊擺手否認:「不是我!
我沒有!
我不知道!
我在樓梯口碰到她的!」
說完就溜回了座位。
跟在體委身後的是班主任楊澤延,他沒想到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發起火來爆發力這麼強,心情頗好地逗她:「也不是我,我也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剛從辦公樓過來。」
陳清歡吐了吐舌頭,收起凶神惡煞的表情,回身坐好準備上課。
楊澤延走上講台往下看了一眼,笑着問:「怎麼了這是,誰欺負我們班小姑娘了?」
還是沒人說話。
陳清歡正想着要不要等一會兒下了課去找褚嘉許問問,耳邊就傳來敲玻璃的聲音,正是滿頭大汗抱着球的褚嘉許。
陳清歡剛準備開窗,就被冉碧靈制止,顯然她也看到了窗外人,只是並不往窗外看,低着頭一開口就是滿滿的怨氣:「讓他去死!」
陳清歡鄭重地點頭,然後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了幾個字之後貼在玻璃上給褚嘉許看。
她叫你去死。
褚嘉許神色焦灼地等了半天竟然等來這幾個字,抿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課鈴忽然響起,他又看了冉碧靈一眼,然後垂頭喪氣地走了。
楊澤延帶過多少學生啊,只一眼就瞧出兩人的貓膩來,也不戳破,翻開備課本開始往黑板上寫習題,邊寫邊背對着眾人開口:「這節課是習題課,大家把作業本拿出來,不用抄題目,直接寫答案就行,下課之前交上來。」
說完轉過身來往某個地方掃了一眼,頓了下開口:「冉碧靈上來做題。」
冉碧靈心虛地和陳清歡對視了一眼,磨磨蹭蹭地走上講台。
楊澤延把題干寫完之後,拍拍手上的粉筆末,搬着凳子做到了教室門口,嘴裏還在碎碎念:「你們這幫青春期的小男生小女生啊,什麼明媚的憂傷啊,心情不好啊,沒有什麼是來黑板上做道題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就兩道,還不行,就做一黑板!
保准好!」
下面立刻哄堂大笑,冉碧靈對着黑板紅了臉。
她本來成績就是個中等,忽然被叫上來爬黑板一點準備都沒有,在坐在下面的陳清歡連比畫帶小聲提示的幫助下,勉強做了出來,對不對就不管了,沒被掛在黑板上已經謝天謝地了。
做了滿滿一黑板題目的冉碧靈從講台上下來之後就高興了很多,頗有逃過一劫的興奮,只覺得打通了任督二脈渾身神清氣爽,一點兒憂傷都沒了。
管他什麼褚嘉許是誰,她最愛學習了!
學習使人快樂!
一點兒煩惱都沒有!
人生苦短,學習使其美好而悠長!
後來楊澤延就開始就着冉碧靈的答案講這幾道題,有對有錯,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她課後把做錯的題目再重新做一遍。
冉碧靈現在再看楊澤延,眼裡心裏都充滿了崇敬,再也不見跟陳清歡介紹他時的嫌棄。
到了第二天,冉碧靈才別彆扭扭吭吭哧哧地跟陳清歡說了。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冉碧靈昨天去看褚嘉許踢球的時候,看到他喝了方怡給他遞的水。
這種情況下,男生喝了女生遞的水雖說也沒什麼,可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意味摻雜在裏面。
說完之後冉碧靈還氣憤地問陳清歡:「你說我應不應該生氣?」
陳清歡猶豫都沒猶豫就回答:「當然應該生氣!
如果雲醒哥哥打完球喝了別的女生遞的水,我就……」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住。
冉碧靈轉頭看她:「你就怎麼樣?」
陳清歡揉着額角眼睫低垂半天沒說話,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冉碧靈忽然覺得她這個同桌好像有變身的徵兆,為什麼還是那個人,她卻嗅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說不出的陰惻惻啊!
陳清歡似乎還是那個粉**嫩眉眼靈動的小姑娘,可細看之下,又覺得她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唇角那抹笑一勾,眼角眉梢都掛上了一絲凌厲,讓人無端覺得從那小小的身體里散發出的氣場異常強大,頗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她咽了下口水,碰碰陳清歡:「快停下,別想了,這個命題根本不成立,蕭雲醒壓根兒不會喝女生遞給他的水,除了你。」
兩人正說著話,窗戶外面忽然出現一張幽怨的臉:「冉碧靈。」
「哎!」
冉碧靈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待抬頭看清楚那張臉,忽然冷了臉,「走開!」
說完起身往外走。
褚嘉許立刻跟到教室門口截住她:「你去哪兒?」
冉碧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女廁所!
有本事你就跟過來!」
褚嘉許又不是變態,當即定在原地,低着頭站在那裡,隔得那麼老遠都能看到他頭頂冒出來的喪喪泡泡。
自從剛才褚嘉許一開口陳清歡就皺了皺眉,這會兒鬆開眉頭,遠遠地沖他招手:「褚嘉許!」
褚嘉許又慢慢挪回窗邊。
陳清歡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開口問:「你平時都叫冉碧靈什麼?」
「就叫冉碧靈啊。」
褚嘉許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有些不知所措,「怎……怎麼了?」
陳清歡滿臉不贊同地沖他搖頭:「大家都叫她冉碧靈,你也叫她冉碧靈,這樣怎麼能體現出你們關係不一般?」
褚嘉許很上道地追問:「那應該叫什麼?」
陳清歡雙手捧着小臉,嘴角壓制不住地翹起:「我們家雲醒哥哥都叫我清歡寶寶的。」
褚嘉許立即露出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不可置信地問:「蕭雲醒學長……平時都叫你……?」
那幾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只能含混不清地帶過。
陳清歡瞬間泄了氣,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偶爾才叫一次……還是被我威逼利誘。」
褚嘉許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讓他喊冉碧靈「寶寶」,先不說他叫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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