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系統雙倍賠償》[偏心系統雙倍賠償] - 第3章

姚眠眠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沒注意顧恆止的神色,站在一旁的風菱卻是看得清楚,向來嬉皮笑臉沒什麼正經的他,憤怒起來竟是這麼可怕,彷彿全身充滿了殺氣。
風菱輕輕對顧恆止說:「顧大哥,姚眠眠腳受傷了。」
顧恆止蹲下身,撩起姚眠眠的婚紗,他臉色更難看了。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然後將她抱起來。
酒店附近就有家小醫院,姚眠眠被顧恆止抱進醫院大廳時,來往的人都往她身上瞅。也難怪,她一身潔白的婚紗,實在太打眼。
她聞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心裏五味雜陳。大喜的日子,卻來了醫院。沒有比她更悲慘的新娘了吧。她將頭埋進顧恆止的胸膛,他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
同一時間。
蓮城近郊的一家醫院裏。
三樓手術室外,長長的寂靜的走廊上,穿着一身黑色禮服的男人佇立在窗邊,指尖的香煙燃到了盡頭,他彷彿未曾察覺,最後一丁點的火花燒到了手指,灼熱的刺痛感都沒有令他皺一下眉頭。
坐在長椅上的喬嘉樂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站在這裡很久了,沉默不語,一支接一支地抽煙,窗台上丟滿了煙蒂。
窗戶洞開着,風撲面而來,五月初的南方城市,還有點冷,涼風一吹,令人清醒。他將煙蒂摁掉,低頭間,看到胸前別著的新郎禮花,原本波瀾不驚的眸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恢復了那種沉寂。
他抬手,將那朵與這慘白四周格格不入的紅色禮花摘下來,塞進了西裝口袋裡。
「西洲哥,對不起……」喬嘉樂走到他身邊,低低的聲音,「可是,那時候,我真的嚇壞了,什麼也沒想,就給你打了電話。除了你,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找誰……」她微微仰頭望着他,嬌艷的臉龐上,有淚水划過的淡淡痕迹,眼眶微紅。
他沒有轉頭,也沒有說話,靜靜地望着窗外。明明是同一個城市,城區與近郊,卻是兩種天氣,市中心陽光明媚,而這裡,卻是陰沉着天,雲層陰翳,彷彿隨時都有一場雨兜頭而下。
喬嘉樂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連衣裙,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抱緊手臂,抬眸再望了眼他,默默走開。
比之涼風,站在這個男人身邊,更令她覺得寒氣逼人。
又過了許久,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醫生說:「病人已無性命之憂。但因為情緒太過波動,需要靜養。請務必不要再刺激她。」
他點點頭,握住醫生的手:「謝謝。」
醫生離開後,他也轉身就走。
喬嘉樂望着他的背影,那句「你不看看她嗎」涌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醫院地下停車場里。
傅西洲坐在車內,沒有馬上發動引擎,他看了下腕錶,下午一點三十分。離他從酒店消失,整整兩個小時。離婚禮開始的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副駕上的手機,靜靜地躺在那裡。他取過,開機,「叮叮叮」的提示音,一條接一條,未接電話無數通,有傅家人的,有他秘書的,還有陌生號碼,最多的,來自顧姚眠眠。
他望着屏幕上那三個字,顧姚眠眠,連名帶姓,周周正正,就像通訊錄里無數個號碼命名,可能是同事,可能是客戶,可能是合作夥伴,可能是朋友,卻獨獨不像有着親昵關係的人。
他手指滑過那個名字,從通訊錄里翻出秘書的號碼,撥過去。
姚眠眠的腳崴得並不算嚴重,沒有傷到骨頭與韌帶,只是帶傷一路奔跑,腫得厲害,看起來很嚇人。醫生幫她做了處理,又開了治跌打和消炎的葯,囑咐她晚上用冰塊消腫,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姚眠眠讓風菱先回家,然後讓顧恆止送她去外公住院的醫院。
風菱雖不放心她,但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是她的家人。自己在的話,會不方便,也幫不上什麼忙。
風菱摸了摸她的臉:「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姚眠眠甚至還對她笑了笑。
風菱心裏一疼,這個傻孩子啊,明明難過得要死,為什麼還要強顏歡笑呢!她不忍再看她的笑臉,趕緊轉身,離去。
原本顧恆止執意要陪她去病房見她外公,但姚眠眠堅持自己去。他指着她的腳,但更擔心的是,她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姚眠眠說:「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是小女孩了啊。」她頓了頓,低聲說,「你看,我都結婚了啊……」
顧恆止皺眉:「姚眠眠,這婚事……」
「哥哥,我先上去了。」她打斷他,急急地進了電梯。
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她不想聽。
她靠在電梯內壁,獨自一人的空間里,她終於累極地松垮下肩膀,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倚在電梯上。冰涼的觸覺透過衣服傳遞過來,她忍不住瑟縮。
外公的病房在走廊的盡頭,從電梯出來,還要走一小段。她踮着腳,走得很慢,疼痛一波波傳來,她咬牙忍着。
站在病房門口,她卻遲疑了,久久沒有伸手推門。
門忽然從裏面打開,出來的人被她嚇了一跳,拍着胸口狠瞪着她:「你要嚇死人啊!」
說了句抱歉,她微微低頭,輕聲問:「舅媽,外公他……沒事吧?」
陶美娟將門掩上,諷刺的語調:「喲,你還記得老爺子啊!」
舅媽跟她說話,多數沒好語氣,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
她欠了欠身,想進去病房,卻被陶美娟拽住了,拖得遠離病房:「老爺子剛剛睡着,你還想進去再氣他嗎?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害人精!」
姚眠眠還沒吭聲,陶美娟已經連珠炮地教訓起她來,說她給阮家丟了臉,現在整個蓮城都在看阮家的笑話。
她默默聽着,一句話也不想說。
陶美娟睨了眼她身上的婚紗,「嗤」的一聲笑了:「怎麼,被拋棄了,還捨不得脫下這身婚紗嗎?還嫌不夠丟人嗎?」
見姚眠眠不吱聲,她也罵過癮了,打算走。離開時,忽又「哼」了聲:「也只有你,把傅西洲當個寶。姓了傅又怎樣?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小門小戶長大的,沒教養,才做得出逃婚這種醜事!」
一直沉默的姚眠眠忽然厲聲道:「舅媽,請你說話注意點,他是我的丈夫!」
「哈哈!」陶美娟怒極反笑,「你把他當丈夫?人家可沒把你當妻子呢!自作多情什麼啊你!」
「夠了你!」顧恆止的喝聲忽然**來,他快步走過來,攬住姚眠眠的肩膀,狠瞪着陶美娟。雖然是晚輩,但他向來對陶美娟沒什麼好臉色,姚眠眠顧忌她,他可不怕。
姚眠眠緊咬嘴唇,手指微抖。
陶美娟終於作罷,轉身離開。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抬頭問顧恆止:「你怎麼沒走?」
他本來都驅車離開了,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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