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小娘子》[裴家小娘子] - 第2章 巢宿南枝

尾隨那人至了別院,我趴在屋頂上,瞧着他進了對面的那屋,這院不見有旁的侍兒在,我憋着氣,躍至牆下來,只是,倒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那人進了這屋,只一會兒的功夫,出來的時候再不見大麻袋子,我的身子緊貼過牆,欲瞧瞧這人接下來的作案。可沒想到的是那人忽地側了個身,回過頭來,眼神在夜裡直逼上我。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抽出刀,三兩步便向我刺來,我的身子閃躲的快,那人冷哼一聲,似乎為了沒有一刀將我斃命而懊喪地很,我翻至到廊外,想尋些護身的東西,那人看穿了我,只由不得我走多一步,他大舉過刀,可隨之而來的卻並不是我的頭顱。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庭院的腳步聲近了,可那賊人卻是急急翻過牆去了。「是什麼人在這?」我循聲望去,在庭燭下,將這崔府的長子看得分明。侍兒擁着他過來,他只一眼便就瞧見了我。「兄長。」我在眾目下站直身子,依着禮數,只朝他落了一揖。「我當是誰,原來竟是你這劣女。」他嗤之以鼻,吐着酒氣在我身邊轉了一圈。「你怎的在我崔府?我倒忘了,王上推恩,你柳家也新得了惠澤,既回了長安,自是少不得要奔我崔府來的,你那阿娘可還在啊?」「承兄長念,阿娘一切尚好。」我客氣着回話,他睨着我,知我未敢起氣,更甚不可一世。「如此,想來那漠北的日子倒是比在長安的要好,就只看你的性子,兄長覺得像是比舊年大收斂了不少啊。」他的大掌用力落在我的肩上,我抬起頭,眼裡不覺多了幾分凌厲。就像以往在漠北,看着那些欺人到底的役官般。「不對,你這劣女如何在我這屋院的?」「方才見人偷祟着進了兄長的屋,渝州不大放心,這便跟過來看看,兄長既是回了,待會兒進屋還是仔細着點下東西,恐是賊人也不見得。」崔豫終想起來問我話,我如實向他道來,卻看不出他臉上有分毫的變化。「你瞧見了什麼就在這胡說?哪有什麼賊人?這裡可是我崔府,哪個不長眼的敢來作死?」「那許是渝州看錯了。」我黯下眸,自知無趣,便不再同這醉漢理論。「本來就是你這劣女看錯了,這裡可不比漠北,天子腳下的長安城,你以為還是舊日?」崔豫居高臨下不耐煩地望着我,侍兒扶着他,他的嘴裏還只管吐着些不堪入耳的話。在踉蹌的腳步聲里,崔豫被人扶着進了屋,我回過身,不久前所發生的事,實想不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恍惚間思量着,卻是在廊道口上無意拾到了一枚女人的珠翠。回屋的時候阿娘還在沉沉睡着,我摸黑囫圇躺下,終是一宿不得寐。至天明,崔府一早便就遣着侍兒送了乾淨的衣裳過來。阿娘的兄長從宮中回了,崔夫人使人傳過了話,只說要領我阿娘去拜他。可今日崔府的正堂卻生了事出來,這府中的侍兒急的不成樣,聽說只攔了崔夫人,好讓她去正堂那裡救那崔豫的命。原是這崔豫在外犯了些渾事,被我阿娘的兄長知曉了,好容易下了朝,想找那崔豫過來訓訓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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