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人來迎接他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們在夜幕下進城，並不光明正大，像是為了遮掩身份。

北疆終於覺得慌張，思考自己的決定是否太過草率。

馬車在緩緩前行，未知的事情總會讓人害怕，坐在裏面的北疆雙眉皺起，想要開口詢問卻又害怕聽到敷衍和拒絕，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了，在這裡，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北疆公子，我們到了。」

月光正好，遠處樓上，娦壹佔據視野最好的地方，她可以看到整條街。

包括那形單影隻的馬車。

馬車裡伸出一隻手，或許是因為月光本就慘淡，所以顯得手都蒼白起來。

帘子被拉開，探出一個人。

娦壹的眼球彷彿被裝上慢鏡頭，定格在那人臉上，一幀一幀的掃過每一處細節。

她是胎穿，十幾年的時間，她早就變得比古人還古人了，但現在，她的血依舊被這張臉攪得翻騰不已，像是回到了鮮活明快的前世，處處都是溫馨，處處都是和平，那張臉會是很多人的信仰。

王府的大門從不會為一個優伶而開，但是，那個在月光下通身流光溢彩的人，怎麼能從偏門進府呢？

那是對美人的不敬。

「去開正門。」

侍從聽了，驚訝不已，但又不得抗命，跑去通告了。

下車後的北疆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在外人面前，總不能表現出不安。

何凌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門悄無聲息的開了，一口黑色的深洞擺在北疆面前，比旁邊的小門可怕多了，這可能是房子主人的深意。

裏面出來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