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千里迢迢來到此地，只是為了找到一個合格的樂師嗎？」

「自然不是，殿下好音律，善簫笛，求賢若渴，公子您名揚天下，樂舞雙絕，殿下此舉是為求知己。」

何凌看出他的遲疑，乘勝追擊，「座上賓或是堂下奴，全憑公子抉擇。」

北疆抬眼看她，被那清明的眼睛一照，何凌竟有些心虛。

其實，不論走到哪裡，他也只能是一個奴。

只是叫法不同，自己又清高，刻意劃分他與奴之間的界限。

「容北疆考慮幾日，木易，送客。」

「好，您慢慢想。」

北疆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去，但又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他還是嚮往更體面的生活的。

這幾日見了很多人，沒一個滿意的，也只有這個何凌讓他生出興趣，反正他孤寡一人，也不在意是否背井離鄉。

北疆不知道，真正的良人早就被何凌擋在門外了，她們連露面的機會都沒有。

「公子，可信嗎？」

「不知。」

北疆垂目沉默片刻，復又擺弄那盆玉樹了。

後來者就更沒展示的餘地了，沒人能達到他心中完美的期待，只剩下何凌還未被拒絕。

何凌在恰當的時機又來拜訪，這次北疆明顯動搖了。

「公子可考慮好了。」

「司樂只是娦壹殿下的私官嗎？」

「是，到時，您會和我平起平坐。」

開始談條件，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你以何保證？」

何凌拿出一枚玉墜子，形似眼淚，上有雕花。

「殿下的親信都有專門象徵身份的物件，這個便是掌管司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