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即便如此，我也是十分感激的，不等敘舊，那邊冷冽的女聲再度傳來：「顧河！
這又是你哪個相好的！
道煌仙君，連你都要出手庇護！
你們眼裡，可還有我這個東陵河女君！」
道煌仙君就是我的師父，如此犀利的指責沒讓他情緒波動半分，烈烈強風鼓起了師父明艷的紅衣，若說當今世上，誰能將張揚和清冷和諧地融為一體，那必然非我師父莫屬。
我受點委屈沒什麼，可不能連累師父，於是連連擺手，對着那頭大喊：「女君誤會了，我是月老宮紅娘，不久前失手燒毀了您與仙君的姻緣繩，特來……特來將功補過！」
只因我落水受驚，實在提不起仙法，聲音很快淹沒在瓢潑大雨里。
我求助般看了眼師父。
師父淡看我一眼，道：「既已決意離開，便不算我月老宮弟子了，我有何理由幫你？」
我心裏一堵，眼淚差點滾落下來。
師父真的生氣了。
我惹出這樣大的亂子，他沒用月老繩捆了我吊在月老宮前鞭打三百恕罪就算仁至義盡了，我怎麼還有臉跟他開口？
我正猶豫，不遠處傳來個脆生生的聲音，青桃似的，「師父！」
一回頭，杏杏蹦蹦跳跳走過來，杏眼圓溜，牙燦若星，穿着鵝黃色小襖，扎倆麻花辮。
我心裏一酸，面上卻不動聲色，「師父，您把杏杏也帶來了……」師父不置可否。
女孩靠近我，笑嘻嘻道：「師姐好！」
我急忙擺手，「你別這樣喚我，我……我已經不是你師姐了。
叫我棉棉就好。」
「綿綿姐姐好！」
杏杏叫的親熱，拽着師父的衣袖晃了晃，「師父，杏杏將您的話帶到啦，女君願意寬限三日，查明原委。」
「嗯。」
師父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走吧。」
我跟着邁了一步，師父一停，我才意識那句話是對杏杏說的。
風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神女不見蹤影。
我頭髮濕漉漉地貼在前額，頸子上，衣裳濕透，瑟瑟發抖。
師父垂眼，淡淡看我，「焚毀月老宮，需抄寫宮規abc 遍，若能抄得，便跟着。」
我眼前一亮，明白師父這是鬆了口，忙不迭點頭，「棉棉抄得！」
只要不把我吊在月老宮前示眾，怎麼罰我都認。
師父一向寡言少語，不問世事，我乃「戴罪之身」，一路小心翼翼，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