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他便去求了夫人，把我收到他房裡去。」「你你真是，三少爺是什麼人滿府里誰不知道，他身邊的丫頭沒有七八個也差不多了，你還巴巴兒的粘着，你不要臉，咱們姑娘還要臉呢！」湘月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楚星高傲地揚起下巴：「誰願意跟着這麼個病秧子主子？以前姨娘在時也罷了，如今府里誰都知道九姑娘將來定好不了。我若不現在給自己謀出路，難道要我將來陪着隨便嫁個窮秀才不成？」「誰告訴你我將來就會被隨隨便便嫁出去？」冷不丁地傳來蘇暮淺清冷的聲音，院子中的兩人都嚇了一跳。楚星很快回過神來，這九姑娘向來是軟弱膽小的，她居然被嚇到了。想想又放心了，她隨意的行了一個禮，陰陽怪氣的說：「姑娘，我是聽外院的婆子們議論的，您也別往心裏去，畢竟您也不一定就真的能嫁秀才不是？」說完還用帕子捂嘴笑了笑。蘇暮淺也不生氣，嘴角微微翹起，笑意卻不達眼底：「楚星啊，我只問你，且不說常姨娘的手段，就算三哥愛慘了你，願意為了你散了他那一屋子鶯鶯燕燕，你怎麼就能肯定夫人會讓你去三哥的院子？做哥哥的收了妹妹身邊的丫鬟，這要是傳出去，整個尚書府都會淪為笑柄。你以為爹爹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下不只是楚星，連湘月也呆了！這九姑娘從來都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今天是怎麼了？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而且居然還挺有道理。楚星似乎已經着魔了一般，搖着頭大聲說：「不可能！我不相信，三少爺會保護我的！他說過會保護我的！你們都是不願意看到我過得好才騙我的！」「你若不信，儘管試試。不過念在我們主僕一場，別怪我沒提醒你，將來一旦有個什麼不好收拾的局面，第一個被問罪的一定是你。」蘇暮淺說完，便轉身回屋子裡去了。蘇暮淺鬱悶的坐在綉墩上，這時湘月進來輕聲說：「姑娘，楚星又往院子外跑了。」「沒關係，不用管她，你也管不了她。」忽然想到什麼，蘇暮淺看向湘月問道：「關於我娘的事，你知道多少？」湘月微微一愣，隨即開始回憶道：「我記得以前的陳嬤嬤說過，蔣姨娘原本是書房裡伺候的丫鬟，後來因為姨娘溫柔美貌便被老爺收房，抬了姨娘。」「那我娘從哪來，家裡是否還有什麼人你知道嗎？」湘月思索片刻回答：「蔣姨娘進府時是個孤女，聽說原本也是書香門第的，後來家鄉鬧了水患，瘟疫肆虐，家裡人都死了，這才流落到京城做了丫鬟的。」頓了頓，又想起什麼積蓄道：「哦，對了，以前廚房的陳嬤嬤跟蔣姨娘是同鄉，以前也對蔣姨娘非常照顧。姑娘若是想知道更多，不妨找她問問。」「嗯，你找個機會把陳嬤嬤帶過來，別被人瞧見了。」第二日，蘇暮淺去正院給劉氏請安。因蘇老夫人愛清凈，便免了平日的請安，只在每月初一十五去便可。以前的蘇暮淺身子弱，很少去給劉氏請安，久而久之大家便也習慣了。可現在的蘇暮淺已經換了一個人，她想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於是收拾打扮好了便往正院去了。還在花園裡，就遇到了同樣要去請安的蘇暮清。她今日身着水藍色長裙，腰間一根銀色腰帶顯得腰身盈盈一握。可惜，見到蘇暮淺之後，原本端莊的面上忽然變得鄙夷。捂着帕子笑道：「喲，九妹這是要去請安么？可真是稀奇啊！」蘇暮淺只當沒聽到，繼續往前走。蘇暮清快走幾步攔在她前面不懷好意地說：「小獃子，就算你天天去給夫人請安，夫人也不會待見你。你不會真的傻到以為，這些年你病了沒人請大夫，就真的只是下人們偷懶不去吧？告訴你，如果沒有夫人的默許，那些下人也不會這麼作踐你的！」蘇暮淺瞥見對面樹後一襲衣裙，斂眉思索。然後一如既往的平淡神色道：「夫人為整個府里上下操持，着實辛苦，若是有個疏忽也無可厚非。我以前身子不好，不曾在夫人面前盡孝。如今我身子好了，自然是不能忘記夫人。六姐這般挑撥，不知是何居心？」蘇暮清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蘇暮淺：「你是不是真的病傻了？真以為夫人是什麼好人？」「六妹這話是說母親不是好人了？」蘇暮清大驚，轉身看見蘇暮瀅正一臉冰冷朝自己走來，停在她面前繼續道：「六妹妹怕是也病得不輕，竟然在這裡胡言亂語。」蘇暮清慌了，急的滿頭大汗，連忙解釋道：「四姐，四姐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算了，九妹，這裡風大，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吧！」蘇暮瀅挽起蘇暮淺的胳膊親昵的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蘇暮清，愣了半晌，連忙追上去。正院屋子裡，淡淡的熏香從香爐里溢出，滿室清甜。劉氏坐在上首，顧姨娘和常姨娘正站在劉氏身邊，低眉順眼。蘇暮淺姐妹三人進屋，恭敬地行了禮，劉氏微笑着讓她們都坐下並看了茶。這是蘇暮淺第一次看見這兩個姨娘。左邊的常姨娘大約三十來歲，膚白貌美，眼波流轉間都是數不盡的風情。只是那一雙迷人的眼眸卻給人輕浮之感。她本是教坊司出身，色藝雙全，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