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守長愛獨家整理》[難守長愛獨家整理] - 第1章

「白清月,你真的別次次來我這犯賤。」

「裴司衡慣着你是他的事,你真的要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幹得出來,可不會放過你。」

白清月死死咬住嘴唇,力度大到要咬破一樣。

我頓了一下,晃然覺得她像是失去了理智。

趁我還怔愣間,她毫無徵兆地直接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地往後趔趄,手碰倒了酒精燈。

三個未熄的酒精燈相撞迸裂,燃起火花。

又濺到旁邊的窗帘上。

窗戶搖搖欲墜,透着大縫隙。

在乾冷的風助燃下,火焰瞬間蔓延開來。

我已經來不及阻止。

剎那間,火焰蔓延整個窗帘,又立刻向周圍肆虐開。

「啊——」

門就在窗戶邊。

我和白清月被迫退到兩邊的牆角,我在最前面的角落。

她跑到最後面的角落躲着。

我們被兩張桌子隔開。

桌下不知道存放了什麼助燃物品,沾染到一絲小火苗瞬間被擴大範圍,遍布整張桌子,形成半高的火牆。

我顫抖着摸出手機,忍住害怕給119打電話。

白清月也嚇到了,她第一時間給裴司衡打了電話。

從窗戶外透出的黑煙引來不少人駐足。

他們或者打電話給消防,或者找導員。

沒人敢上來。

除了裴司衡。

但火勢已經控制不住。

「學長!我在這裡!」白清月立刻喊道。

我隔着火光和裴司衡對視。

「裴司衡,救救我!」

顧不上前面所有的嫌隙,我憑本能地求救。

我也很害怕,我也不想死。

白清月離火焰還很遠,她還有充足時間。

但我頭頂上燃燒的燈管已經搖搖欲墜。

裴司衡。

能不能看在我們認識十年的份上,這一次。

就這一次,先救救我……

門鎖在高溫下變了形,徹底開不開。

除非砸門。

「學長!!我好害怕!」白清月哭了。

裴司衡回神,深深地看着我。

「許昭,你等我一下。」

說著,就跑向了後門。

他選擇了先救白清月。

頭頂燃燒的燈管砸下來時,我根本躲不開。

奄奄一息中,我看到裴司衡抱起白清月離開的身影。

這是他第三次拋下我。

9

我是在疼痛中醒來的。

整個人反趴在病床上,避免壓到背後的傷口。

裴司衡閉眼靠在我床邊。

我剛動了動,他就立刻醒來。

「昭昭……」

裴司衡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身。

他蹲在我身前,面上透着倦意,卻還是扯出個討好的笑。

「是想喝水,還是身上疼?我去給你叫醫生。」

「我爸媽呢?」

許久不說話的嗓子格外啞。

「收購案進行到關鍵時刻,他們抽不開身。我跟他們說了,我在醫院照顧你。」

我靜靜地看着裴司衡,看了許久。

「裴司衡,我做了個夢。」

「我夢見四年級地震那次,我被人流擠得根本逃不出去,是你拚命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跑過來拉起我,才把我帶出教學樓的。」

「那天有好幾次我都要被擠出人群,但你緊緊拉住我的手,一次也沒有放開過。」

「那之後,我把你當成最重要的人之一。」

裴司衡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下來。

他顫着唇,想來拉我的手。

「對不起……昭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讓他碰到,只是語調和緩地繼續說。

「說到底,你也的確沒有先救我的義務。先救自己喜歡的人,總是沒錯的。」

「但是裴司衡,我不可能不介懷。」

他似乎說不出話反駁,只是無措地看着我。

我再次開口,跟他清算最後一件事。

「那晚我沒有打白清月一下,不管你信不信。」

「沒有證據的事,你相信她的一面之詞,讓我白挨了一巴掌。我後來還給她了,今天也還給你。」

說完,我緩緩抬起手,動作牽扯得後背有些疼。

我抿着微微乾裂的唇,心底沒有絲毫波動。

一巴掌過去。

他生生挨下,然後以一種我看起來極為虛偽的神情看向我。

眼裡明晃晃的懊悔和擔心讓我反胃。

「你小心拉傷後背。」

我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滾啊。」

「裴司衡,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這次,你拿我爸媽威脅我也沒用。」

不等裴司衡說話,就被門口一道聲音打斷。

「學姐,如果你傷好了的話,我可以麻煩你離我男朋友遠一點嗎?他沒有義務照顧你啊。」

白清月站在門口,沖我露出一個為難的笑。

原來他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

裴司衡看着我,張了張嘴。

似乎想解釋什麼,但片刻後又沉默下來。

「白清月。」

我微笑着,「把你男朋友帶走,我多看你們一秒都嫌噁心。」

「還有,」我藉著昏沉的燈光,看向那個外表如白蓮花內心卻腐爛不堪的姑娘。

看進她的眼睛裏。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你說對嗎?」

她現在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挑釁,就證明校方還沒來得及,或者沒有足夠的證據追究實驗室起火這件事。

雖然實驗室內的攝像頭被毀了,但走廊上有個直對門口的攝像頭。

它是能錄下部分當時的景象的。

起碼白清月先動手,致使我碰倒酒精燈這件事,她就逃不了。

可想而知,她絕對動了手腳。

我垂眼看向地板上白清月投下的影子。

她明顯抖了一下。

白清月,你也會害怕嗎?

10

裴司衡最開始幾天還是會過來,但我沒讓他進病房。

忘了哪天開始,他也不再出現了。

背上的傷疤開始長出新肉。

每到晚上,後背就會開始發疼發癢。

折磨得我幾乎都是到凌晨才堪堪睡去。

白清月或許是忘了,也或許根本沒把我的警告當回事。

那晚,我正強忍着不去抓後背上的新肉,額頭微微冒汗。

枕邊的手機驀地亮了一下。

我解鎖點開短訊。

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

裴司衡把白清月抱在懷裡,低頭吻她。

老實說,嫉妒羨慕這類情緒早就消散了。

但白清月這場公然挑釁徹底惹火了我。

總該有人付出代價了。

11

但在我找上他們之前,裴司衡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我跟父母打電話說我要回學校收拾些東西,近期在家養傷。

誰知道當時裴司衡在他們旁邊,聽到了對話。

自作主張地去幫我去宿舍收拾東西。

然後被他發現了我的日記本。

那上面記錄著我從17歲時喜歡上裴司衡的點點滴滴。

裴司衡跌跌撞撞跑進我家。

平時從不失禮數的人這次沒有理會保姆的招呼。

他推開我房間的門,紅着眼看我。

手裡拿着那本筆記本。

我所有的難堪立刻無處遁形。

但也只是一瞬間,我就很快平靜下來。

裴司衡握着筆記本的手青筋根根爆起。

「你從17歲就喜歡我?」

他目光灼灼而又複雜地凝視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只是說,「但在你第一次在海洋館把我丟下時,我就不喜歡了。」

「又在你最後一次在火場扔下我時,徹底消耗殆盡。」

我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眶。

僅僅是為自己這段悄然隕落的少女心事難過。

「我不知道……」他聲音干啞得不行。

裴司衡一步步走過來,跪在我床邊,蹙眉出神,喃喃自語。

「我從來都沒發現。」

熱忱的愛意即使拚命藏起,也會從眼裡跑出來。

但你沒注意過我的眼睛。

你滿眼都是白清月。

我已經不屑跟他抱怨。

「別擺出這個樣子裴司衡,你和白清月在一起挺好的。」

太配了。

裴司衡猝然抬頭,搖頭苦笑。

「我大概,沒那麼喜歡她。」

「那次她被打後,我就開始有些懷疑。感覺她似乎和我認識她時不一樣了。」

裴司衡眼中的白清月是清純的,溫婉天真的。

但白清月打我那一巴掌,卻暴露了她睚眥必報的真實面目。

裴司衡對她的濾鏡開始出現裂痕。

心儀的女孩一旦做了自己不喜歡的事,立刻下頭。

看吧,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他之所以還願意跟白清月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為他還是對他的這朵小白花抱有期待。

濾鏡完全沒有破碎而已。

那天裴司衡以一種極度複雜的眼光看了我許久。

無論我把話罵的再難聽,他也全盤接受。

最後,他只是意味不明地丟下一句話。

裴司衡靠在門邊,苦澀一笑。

「許昭,怎麼辦?我好像搞錯了好多事。」

我沒義務為他解答,一心趕他走。

裴司衡拿着我的日記晃了晃,低聲問。

「我還沒有看完,可以再借我看兩天嗎?」

我無所謂,「一本垃圾而已,你就算還給我我也扔了。」

記錄了自己對一個垃圾的愛意的東西,也是垃圾啊。

他低頭看着筆記本,很小聲反駁。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