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守長愛》[難守長愛] - 第5章

「退燒了嗎?」
說著,他作勢要來探我的額頭。
我並沒有做不實際的期望,以為他是來關心我的病情的。
但我也沒想到,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頭偏向一旁,避開。
「沒什麼事了。」
「你找我有事嗎?」
他的手頓在半空中,「許昭,你什麼意思?」
裴司衡靠在衣櫃旁,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別告訴我,你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
「你有什麼資格生氣?難道做錯事的是我們嗎?」
我忽然倍感疲憊。
「那你想怎麼樣?」
我確實有錯。
錯在不該答應和他們一起逛海洋館。裴司衡聽後,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他並不放過我,「病好後,你自己去和清月道歉。」
「憑什麼?」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不住握緊。
裴司衡輕笑一聲。
「憑你爸媽最近有求於我家,求我爸收購你家那瀕臨破產的公司。」
「這種小事,你也不想我直接找你父母談,對嗎?」
我坐起身,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眼淚控制不住地順着眼眶流下。
「裴司衡,我們認識十年,你現在要因為這件事逼我嗎?」
他皺了皺眉,別開臉。
「因為你那天無端的怒火,清月害怕你生氣,沒擦乾身上的水就要來找你,回去就感冒了,吃了三天的葯。」
「你難道不該為此負責嗎?」
聽到這,我的眼淚再也流不下一滴。
我發燒了三天。
但在裴司衡眼裡,比不上他學妹的感冒。
甚至要將錯怪在我頭上。
我沒得選。
如果我不答應道歉,他就直接讓我爸媽逼我去,沒有區別。
我眨了眨眼,點頭。
「我知道了。」
裴司衡看了我兩秒,語氣忽地緩和下來。
「許昭,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沒有再說話,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隔絕掉一切不想聽到的聲音。
5
病好回了學校後,我剛巧碰到裴司衡和白清月。
我徑直走到白清月面前,認真地看着她。
「抱歉,白學妹,那天我不該對你發火,是我沒控制好脾氣。」
白清月溫婉地笑着,「沒關係的,學姐,我不在意這些的,我反正都習慣啦。」
這是她第二次強調她「習慣」受委屈。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我也懶得去計較了。
沖她抿出一個敷衍的笑,就打算離開。
裴司衡在我經過時拉住我的手腕。
「病好了?」
我立刻掙脫出來,後退一步。
「好了。」很平靜的聲線。
我想,是我以前自作多情,認為裴司衡是對我不同的。
是我不該抱有期待。
裴司衡注視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語氣有些控制不住的生疏客氣。
「沒事,我還要去圖書館,不打擾你們了。」
現在我惹不起裴司衡,那避開就是了。
裴司衡面色不耐,「你到底在陰陽怪氣些什麼?」
我不太懂為什麼我大度地給他們倆騰出二人空間,裴司衡還是不高興。
他身後的白清月目光投向我,似乎有一瞬間的陰沉。
還不等我仔細看清時,裴司衡再次開口。
「你一點也沒變,永遠也學不會尊重別人。」
他失望地看着我,隨即帶着白清月轉身離開。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沒主動聯繫過裴司衡一次。
他也是,大概是忙着陪白清月。
最初的幾天,我還是會難過。
偶爾想到我和他曾經親密無間的時光里,那時的裴司衡也是真的對我很好。
我本以為這場冷戰將會無休止地進行下去,我和裴司衡再無交集。
但,白清月卻對此並不滿足。
6
周五晚上。
我從圖書館出來時,已經10點半。
這條路上幾乎沒人。
那天不算很巧,我撞上了霸凌現場。
兩個女生桎梏住白清月,另一個人瘋狂地扇她耳光。
嘴裏振振有詞。
「嘴怎麼那麼賤啊,我帶男朋友回宿舍怎麼了?還用得着你專門去告訴導員啊?他媽礙你事了嗎?」
白清月臉似乎都被扇腫了。
這是我回寢室的唯一一條路,我躲在不遠處。
心底毫無波瀾。
只希望她們儘快結束,讓我回去。
好在,沒幾分鐘,她們看白清月不反抗,也就氣消了。
把她扔在原地,三人就走了。
「看夠了吧?」
白清月坐在地上,忽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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