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一慌，反駁說：「你在胡說些什麼，你一定會一直陪着我的，你答應過我的，我們姐弟兩個人一輩子不分開！」
「人總是要長大的，娶妻生子，我也要嫁人，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分開。」
牧韻攥着他的手，描述永遠不可能出現的畫面：「等你考上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有了養活自己的能力，你就該去過你想過的生活，我也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她這幾句話，在秦亦舟心底划過漣漪。
一種心疼感排山倒海得從心底蔓延，秦亦舟一瞬不瞬的看着牧韻，喉間發澀：「我會努力賺錢的。」
第六章 積壓的委屈傍晚的風吹過，柳蔓飄飄。
牧韻目送着秦亦舟進了學校，轉身往秦家回去。
她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可能會傷害到弟弟。
可有些話總是要說的，現在說，最起碼讓他有個準備，總好過自己真的瀕死才說這些，讓他無法承受。
翌日。
牧韻從床上依譁爬起，渾身無力。
胃癌的病症越來越嚴重，她甚至吃不下飯。
可她還是強逼着自己吃些東西。
剛開門走出下人房，牧韻就看到一個傭人堵在了面前：「老太太在客廳等你，有話跟你說。」
牧韻愣了下，跟在她身後過去，眼中滿是疑惑。
秦老太太向來不喜她，又怎麼會有話和自己說。
客廳。
牧韻剛走過去，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付靳默。
他怎麼會在這兒？
帶着更深的疑惑，牧韻走到秦老太太身邊，恭敬喊了聲：「奶奶。」
秦老太太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對付靳默說：「她什麼都不懂，你確定要她當念露伴娘團中的一個？」
「我確定。」
付靳默的回答響在耳畔，牧韻倏然轉頭望去，眼中滿是震驚。
不是說好是唯一的伴娘么？
為什麼現在變成了其中的一個？
他不是已經答應她了嗎？
為什麼要變卦！
牧韻手緊攥着拳，指甲扣進肉里。
這時，秦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連玻璃和鑽石都分不清，根本不配給念露當伴娘，還是算了吧。」
秦老太太的語氣里全是對她不遺餘力的貶低和厭惡。
牧韻本來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她的態度，可如今卻當著付靳默的面，竟還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不知道付靳默聽到秦老太太這樣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就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心底那微不可見的希冀。
可付靳默恍若未聞，只是說：「念露曾說希望她能當伴娘，奶奶就當圓了念露的一個夢。」
「那好，既然是念露說的，那就聽她的。」
聽到秦念露的意思，秦老太太馬上就同意了。
然後和付靳默商量起了婚禮的事情，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牧韻。
兩人的話落在她的耳邊，牧韻死死咬住下唇，卻還是難以忽視心口處傳來的鈍痛。
沒有吃早飯的胃忽然泛起噁心。
牧韻怕自己的病被發現，來不及說一句匆忙離開。
秦老太太瞧見皺起了眉：「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比不上我們念露一根頭髮絲！」
牧韻聽着，腳步一頓，最終還是快步離開。
卻錯過了付靳默眼底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