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離開，可他不甘心。

在商場廝殺多年，宴慕礪正從未想過自己也會陷入這樣兩難的境地。

程絢屈膝縮在牆角，蒼白的臉彷彿就要跟身後雪白的牆壁融為一體，單薄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宴慕礪正的雙眸。

他還是無法狠下心不去管她，長吸一口氣，宴慕礪正端起小米粥直接喝了一大口，然後拽過程絢單薄的身體，禁錮在身下，狠狠的覆住了程絢的唇。

滾燙的粥被男人不容置疑的度了進來，程絢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能被迫承受着。

「咳咳咳……」宴慕礪正剛一鬆開程絢，便見程絢伏在床邊激烈的咳了起來。
頭髮擋住了程絢半張臉，看不清她的神色。

宴慕礪正很想問問程絢有沒有事，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得轉移話題。

「如果不想我用這樣的方式喂你，就乖乖自己吃。」

程絢好不容易穩住了呼吸，眼眶乾澀得厲害，眼淚彷彿已經流盡，只是猩紅着眼看着宴慕礪正。

她不明白，宴慕礪正不是很討厭她么？為什麼又要突然這樣對她？

為什麼為什麼……

一個個疑問緊緊的纏繞着程絢，她無從得知，只得將宴慕礪正的手中的碗接了過來，仰頭喝盡。

滾燙的粥穿過食道，落進了胃中，可程絢卻一定也感覺不到溫暖。

「現在滿意了么？」

宴慕礪正有些泄氣的攥緊垂在身側的手。

滿意。

他怎麼能不滿意。

可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空，他明明已經達到目的了啊。

程絢重新縮進了被子里，彷彿那是她唯一的避難港。

宴慕礪正靜靜的看着程絢蜷縮在被子里，心情莫名沉重起來，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於途。

這個名字莫名讓宴慕礪正有些頭痛。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脫離了他所能夠控制的範圍。

握着手機緩步離開，只是在關門的那一剎那，程絢分明聽見了宴慕礪正溫柔的聲音響起：「於途……」

於途。

程絢自嘲的笑了笑，或許她不應該多管閑事，這樣自己的第二個孩子或許就可以保住了呢。

宴慕礪正走到了走廊盡頭，揉着脹痛的額角，冷聲道：「有什麼事嗎？」

「離婚手續已經辦妥了，慕礪正謝謝你。」於途溫柔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沒事。」

「慕礪正不管怎樣，我都想感謝你，要不今晚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於途帶着害羞的語氣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宴慕礪正抬手抵着眉心：「你想說什麼，就在電話上說吧。」

「慕礪正，其實我離婚也不全是因為他打我，更多的是因為你，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