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人家裹小腳,你卻裹小腦?》[民國:人家裹小腳,你卻裹小腦?] - 第5章

連着十幾日的雪,好在帥府里有暖氣,顧舒窈的卧室並不冷,反而烘得人身上有些燥熱。

顧舒窈在床上躺久了,感覺骨頭都散了架,便披了衣坐在窗檯邊看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盤旋着落下,然後悄然融入一片潔白之中。她眼底的這一片數不清的花園式洋房都歸屬帥府,一眼望過去,厚厚的積雪覆在連綿的屋頂和花圃之上,寂靜而純白。聽頌菊說,這帥府里還有游泳池、風雨網球場、桌球房、健身房等等,南面老太太住的那屋前,還建了一座戲台,好不闊綽!

顧舒窈知道,那青磚圍牆外才是出了帥府。她的視線青磚圍牆一路向前,圍牆邊每隔幾步都立了一個身着戎裝的持槍警衛,槍尖的刺刀耀着雪白的光芒。以前在國內的時候,顧舒窈只有在路過銀行、看到警衛押運鈔票的時候見過槍支,如今這荷槍實彈讓她有些不適,而這也刺痛般地提醒着她,如今所處的時代再也不是曾經的和平年代,而是風雲變幻的亂世。

而令她心煩意亂的還不只是這些。

顧舒窈的身子雖然一日日的好轉,卻仍困在這間卧室里出不去。她一直打算着養好身體,就從帥府中搬出去,但總得先知道些外頭的情形。於是,前幾天她開口朝陳夫人討最新的報紙。顧舒窈記得,從前的顧小姐雖然只讀些《女則》、《女戒》這樣壓迫女性、禁錮思想的書,但怎麼說也是識字的,不會太讓人生疑。

起先陳夫人十分不解,她一個姑娘家還不抓緊養好身子,看什麼時事報紙。幸好被顧舒窈圓過去了,她說少帥是從東洋留學回來的人,是見過世面的。而她久居鄉下,同少帥沒什麼可談的,知道些時事或許能拉近些距離。

陳夫人雖然還是不認同顧舒窈的說法,她仍認為女人就只要溫柔賢惠,會伺候男人就成,別的知道太多也沒用。但是見着顧舒窈既然肯在少帥身上花心思,終於開了竅,怎麼說也不是件壞事。她不想打消顧舒窈的熱情,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陳夫人就派人給她送了一沓報紙來。顧舒窈拿起一份看,只見最上面印着報刊名——《時代日報》,往下是大小不一的黑色印刷字體,刊登着最新的時事要聞。

顧舒窈才掃了一眼,在最顯著的版面便看見了殷鶴成。這新聞說的是燕北陸軍總司令的公子殷鶴成,十天前被程敬祥大總統親自授予一級少將軍銜。顧舒窈看了會才明白,雁亭原來是殷鶴成的字。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卻在這條新聞上凝固住了,頌菊還以為她是在看一旁殷鶴成的照片,卻不知道她在意的其實是另一個名字——程敬祥。

這位程敬祥大總統究竟是誰?顧舒窈知道孫中山、袁世凱、黎元洪……但從來都沒有在歷史書上見過什麼程敬祥呀。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時代?顧舒窈又心煩意亂地翻了幾張報紙,卻發現這個時代的政要都是些她不認識的人。

先不管別人,她的這位未婚夫本就是赫赫有名的,可她以前也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顧舒窈旁敲側擊地向頌菊打聽了一番,最終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她就算活一百歲,也再也回不到她熟悉的那個現代了。

此民國非彼民國。

顧舒窈向頌菊反反覆復詢問之後,終於捋清了時間軸。

她發現從秦漢魏晉到唐宋元明,這一段歷史是對的上的,只是到了清朝卻出了變故。人們只知康熙雍正,卻從未聽過乾隆,更不知道光緒、慈禧。

確切的說,兩段歷史的分歧是從雍正年間開始的。雍正之後的皇帝並不是乾隆,而是雍正改立的皇后所出,然而在顧舒窈學的歷史中,雍正是沒有繼後的。顧舒窈心中大概有了估計,看這情形,這應該是一個民國的平行時空,怕是有人穿越到了雍正年間,然後蝴蝶效應篡改了歷史。

也是,雍正年間畢竟是穿越高峰期……不過,雖然中國這邊的歷史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可外國的洋槍、鴉片倒是一個也沒落下,全都侵入了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而西方列強依舊是虎視眈眈,此民國雖非彼民國,卻仍然是內憂外患、民不聊生。除此之外,幾千年積攢的男尊女卑也照樣存在,男人三妻四妾,而女人卻被各種教條壓迫。

雖然是平行時空,可這個時空里的人卻是活生生的。顧舒窈為此連着苦惱了好幾日,看來她真的得早做打算了。

其實如果不看這些,顧舒窈近來的日子比之前好過許多,自從老太太鬆了口,幾個姨太太都來看過顧舒窈,聽說老太太的身子也一日日見好。而顧舒窈對永梅的下馬威也着實管用,不只是永梅,連帶着府中其他的傭人態度也都不同了。

在顧舒窈那走動得最勤快,還是她姨媽陳夫人。陳公館離帥府雖然有一段距離,可畢竟血濃於水,她姨媽是真正心疼她,整天往她那送補品。有那些好東西養着,她蒼白的面色竟也慢慢變得紅潤了。

十日後,雪後初晴。那天斯密斯大夫和他的女助手給顧舒窈進行檢查,確認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史密斯剛走,陳夫人後腳就到了。她到顧舒窈卧室的時候,顧舒窈正在書桌前看報紙。哪知陳夫人歡歡喜喜拉她起身,然後給她換上新做的衣裳。雖然依舊是襖裙,不過這件鵝黃色襖子襯得顧舒窈氣色不錯,馬面裙上的蘇綉亦是精緻。陳夫人反覆強調,這是時下上流社會的太太們穿得最多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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