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蕭策安》[明疏蕭策安] - 第1章

明疏目眥欲裂:「師兄!」
然而晚了,她只能眼睜睜看着沈沐安從馬上跌下,重重砸在地上!
一剎那,像是心靈感應般,明疏心口也跟着一疼,她手一抖,整個人差點也從馬上栽下。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回頭,就對上蕭策安安冷凝的視線:「拿下!」
話落,無數士兵朝着明疏所在的地方沖了過去。
明疏卻不在乎,她跳下馬,將沈沐安抱在懷裡:「師兄,你怎麼樣?」
沈沐安皺眉忍着那蔓延開來的疼,往外推着明疏:「走,師妹,你快走!」
「我們一起走,師兄,你答應了要帶我一起走的……」
聞言,沈沐安眼眸一黯:「我可能……要食言了。」
歉意,和着溫熱的血一起湧出。
明疏拚命搖頭:「不是的……」
沈沐安看着她,視線落到走來的蕭策安安身上。
那一刻,他眼裡閃過了很多,最後也只是抬起無力的手撫上明疏蒼白的臉:「是不是很痛啊?」
他言語間滿是心疼,可明明他身上也有着數不清的傷。
明疏眼眶微熱:「不疼,師兄,你起來帶我走好不好,我們回家,我不想留在這裡……」
沈沐安搖了搖頭:「傻師妹,這些年你有多疼,師兄都知道的。」
明疏一怔。
就聽他繼續說:「當年師父給你我種下了同心蠱,就是為了我能在你受傷的時候第一時間察覺,卻沒想到最後害你這般痛的,是我。」4
「明疏,我的明疏,我終究還是沒能護好你……」
他喚着,血從唇瓣大片大片的湧出,
明疏抬手去擦,只沾了滿手的血:「師兄,我只有你一個人了,我求你,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好不好……」
沈沐安按住她的手,用最後的力氣開口:「明疏,我希望你這一生,都能自由自在的活着……」
「我答應!我答應!師兄,你陪着我,看着我好不好?」
沈沐安張了張琅嬛付費整理嘴,想要說:「好。」
可他掙扎了幾次,都無法發出聲音,最後只能朝明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下一秒,他的頭無力的垂在明疏肩頭,再無聲息……
「師兄!」
蕭策安安將她的痛不欲生都看在眼裡,心中無端湧上股煩躁。
「你就這麼喜歡他,與他這般感同身受?」
明疏抬頭看他,眼裡第一次出現了恨意。
不止恨蕭策安安,也恨自己。
她幽聲開口:「蕭策安安,你知道同心蠱嗎?被下蠱的雙方,一個人受傷,另一個也會跟着痛。」
明疏指着自己的心口,語氣嘲弄:「二十多年,我第一次知道,師父給我和師兄下了同心蠱。」
「我不知道過往我為你廝殺,受傷,每每瀕死的時候,師兄是不是也像我現在這般的痛!」
蕭策安安呼吸一滯,掩在寬大袖中的手猛然收緊。
他第一次避開明疏的注視,沉聲下令:「將她帶回安王府,沒朕的命令,不准她踏出一步!」
隨着他話落,便有士兵上來,粗暴的將明疏和沈沐安扯開。
任由明疏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安王府。
舊時明疏住的院子被她一把火燒了,士兵只能將人安置在主院偏房。
溫洛緲來時,明疏正兀自出神。
她走上前:「都這副樣子了,還能讓寒熠心軟放你走,害他受罰,明疏,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明疏沒理會她,如今她的一顆心早就麻木,翻不起一絲波瀾。
溫洛緲眼裡閃過抹狠毒,直接掀開了她心裏的疤:「我以為你會跟着沈沐安一起死。」
聽到師兄的名字,明疏眼睫一顫:「你不配提他!」
她話里的輕蔑令溫洛緲神色一變:「你一個從活下來就是為了給我鋪路的棋子,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我要是你,早在沈沐安死的時候就隨他而去!還是說你還在妄想着蕭策安安會來看你,還繼續要你?!」
她說完,就看到明疏靜靜的瞧着自己。
她的眼神太平淡,平淡到自己好像是一個死人。
莫名的,溫洛緲有點發慌。
緊接着就聽明疏說:「你說的對,是我害了他們,但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
話落,她倏然出手,抽出溫洛緲腰間的匕首,直直划過她脖頸——
剎那,血色飈濺!
======第10章======
溫熱的血,從脖子上汩汩湧出。
溫洛緲慌忙的捂住脖子,一雙瞪大的眼裡寫滿了害怕與驚愕。
「你……」
她一隻手緊捂着傷口,卻怎麼都止不住那血。
見溫洛緲還活着,明疏皺眉看了看自己發抖的手,從手腕殘了後,她殺人就沒那麼精準了。
不過不重要,溫洛緲應該是她手上最後一條人命了。
明疏恨蕭策安安,但也清楚,自己殺不了他,縱使拼了自己這條命,也做不到。
她微微攥緊拿着匕首的手,再次朝溫洛緲心口捅去——
然而,就在落下之際,卻被人一掌拍倒——
緊接着,蕭策安安含怒的面容衝進視線。
「明疏,誰准你傷害她的?!」
明疏只是淡淡看着他,問:「你喚的,是哪個明疏?」
蕭策安安被問的一滯,他垂眸看了眼地上的溫洛緲,才發現不知何時起,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溫洛緲『明疏』了。
壓下煩亂的思緒,他喚來下人將溫洛緲帶下去療傷。
人走後,蕭策安安看向明疏,本想說些什麼。
卻在瞧見她手臂間光潔的肌膚時,愣了片刻:「朕記得,你這裡有塊疤,怎麼不見了?」
明疏垂眸看了眼他說的地方。
那是剛做暗衛的第二年出任務時被割傷的,那刀疤太長,從手背一直到肩膀。
從前蕭策安安從沒問過,今日卻又提起。
明疏平靜否認:「你記錯了。」
蕭策安安略微遲疑,又看向明疏脖頸,那裡的疤也不見了。
他猜到了什麼,咽了咽發乾的喉嚨,聲線低啞:「你把那些疤都去掉了?!」
「是,那些恥辱我為什麼要留下!」明疏眼裡曾經裝滿了愛意,如今卻分毫不剩。1
這樣的差別讓蕭策安安不適,他不可置信:「你在恨我?你怎麼敢恨我?」

猜你喜歡